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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在青松门门主面前吧唧嘴,青松门门主石文山那可是出了名的对吃饭吧唧嘴非常反感之人。
在场众人皆将目光移向纪宁所在的桌子,眼中流露出一种看好戏的神情。
谁不知门主对吧唧嘴反感呢,还有人在门主宴会之时吧唧嘴,这不明摆着让门主难受嘛,不惩戒,怎能服众?
背刀汉子一脸笑意的往纪宁的方向走去,今日可是门主宴请门中部分主事,门主将整个酒馆的第二层都包下来了,在门中,算得上是小型家宴了。
只是背刀汉子走了几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眼前坐在临窗位置的少年他根本就不认识。
若说主事之间相互有不认识还说得过去,但背刀汉子是谁?他可是青松门负责门内人事的副门主,所有主事他都了如指掌,但眼前少年,他没有一丝印象。
坐在临窗的纪宁正埋头啃着刚上不久的象肉,那象肉呈一圈一圈状,显然是象鼻上割下的,或许象鼻肉劲道有嚼头,再加上店家烹制得美味,吃得纪宁满嘴流油,口中不时发出吧唧声音。
众人皆皱眉望着纪宁,一脸的厌恶状。
“这少年不会是哪家主事之子吧?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难道不知与门主共宴,吧唧嘴是要受到惩罚的吗?”其中一桌有人说道。
“咦!奇怪了,众主事我都认识,主事的家眷我也有些印象,只是这少年,我却是没有任何印象啊。”其中一老者捋着长须说道。
他进入青松门的时间较长,是门中老人,整个青松门一百多个大小主事,他每个都认识,就连主事家眷,他都基本相识的。
“你们看这少年坐的位置,临窗二号桌,那不是留给门中诸位长老的位置吗?他怎敢入席呢?”有人眼尖,瞧出纪宁坐的位置正是留给门中长老的。
背刀汉子,也即是副门主郭福走到纪宁桌旁,如此近的距离,纪宁像是未曾见到般,连头都未抬,只顾着狂啃美味的象鼻。
“喂!少年,你是哪个主事之子?”郭福敲了敲桌面,他心中有点火气,他站在面前了,这少年还只知道大快朵颐的吃自己手中的食物,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吗,所以语气上也就没有那么友善。
若知道是哪位主事的后人,定要严惩,郭福已经想好了,就算是那名主事也不能放过,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定是家教不严所至,既然家教不严,就让本副门主帮他管管。
主事之子?纪宁微微抬起头,望了郭福一眼,将手中最后一圈象鼻肉放入嘴中,细细的咀嚼一番,咕噜一声吞了下去,随后将沾满油腥的手放入嘴中,吧唧的吸允了两声,又取了出来。
这,这是哪个主事的后人,难道他家中无吃食的吗?居然跑到门中宴会上来毫无斯文的大快朵颐。
虽说这是江湖门派,虽说江湖门派个个豪爽大气,奈何,门主石文山不是一般的莽夫门主,他可是斯文人,最讨厌别人在餐桌上有辱斯文了。
其他主事皆皱眉摇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你在和我说话?”纪宁眼中精光一闪,犹若雷霆在眼,闪烁不定。
他声音不大,平淡的问了一句,但在郭福耳中犹若炸雷般,振聋发聩,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一脸震惊的看向纪宁。
这少年的目光让他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像是一叶扁舟飘荡在茫茫大海之上,随时都有深陷海腹的感觉,那是一种威压,一种面对强者自发而生的一种恐惧感。
对,正是那种感觉,郭福心有惧意,喉咙一动,紧张的望向纪宁。
“我在和你说话呢?”纪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对于化玄境界的他而言,眼前这名背着刀的汉子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虽然身上有灵气初盈,那也不过是个刚刚入门的修玄者,顶天了修为也就是一个聚灵初期。
再看其年纪,最起码在四五十岁左右了,这般年纪还只是修玄入门,终其一生,此人成就不会再高了。
纪宁眼中显出雷霆只不过是一个幻术,以此来吓唬吓唬在他面前质问他的背刀汉子,虽说是幻术,在玄力作用下,犹如威压般令人生寒。
“嗯!怎么回事?”有主事发现郭福的异常,朝身边人问了一声。
身边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随后伸手取过面前酒杯,仰头,猛地一饮而尽。
“郭福,怎么回事?”而这时,门主石文山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是郭福站在纪宁跟前的时间太长,还听到纪宁反问郭福的话,立即感到事情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郭福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知道今日算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以眼前少年眼中显露出的雷霆,该少年绝对是那些隐秘大宗门的弟子。
没听说吗?最近赤水平原来了上万隐秘宗门弟子,还有皇室子弟,虽然这些人都死了个七七八八了,但活着的还是有的,居然在这酒馆中相遇了,而且还第一句话就这么得罪了,语气上对纪宁的不友善注定他此刻担惊受怕了。
“回,回前辈,晚辈郭福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望前辈恕罪,望前辈恕罪。”听到纪宁第二次问他,还在呆愣中的郭福顿时转醒过来,慌忙躬身行礼,就连身后石文山的问话都没有理会。
郭福的声音非常响亮,在这被青松门包下的第二层所有人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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