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我怎么会要反悔?可是若不是这样,我又为什么要问这些事,我究竟……是在想什么?
霎时间一阵自责涌上来,我连忙抱住炎方,好好地道:“我没有要反悔,没有,你不要急,我只是……只是……”
声音越来越弱,我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炎方也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只要我承诺了不会反悔,他就不想再多问些什么了。
忽然有丝丝的歉意泛起,平时我总嫌他霸道,而现在,却只要我一点点安慰和承诺,他就可以不多要别的了,他为我变得这样小心起来,我还想要怎样呢?
我……还想要怎样呢?
当夜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我和炎方正在成亲,三拜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白衣女子来,站在我们面前静静地望着炎方。我问炎方她是谁,忽然不知何时折梅站在旁边,对我说:“你不认得了吗?她就是沁入你灵识中的那个女子。”
我立刻认了出来,便问她是谁,她说她是炎方的妻子,我说“原来你和炎方已经成亲了呀”,却并没有很着急,忽然溯云又出现了,对炎方说:“你已经有妻子了,怎么还要娶妙也?你的妻子在这里,把妙也还给我。”
溯云说着就来拉我的手,我却下意识地退开了,我说:“溯云你要娶我吗?你来找我做什么?”
溯云还没有回答,炎方却一把抓住我,对我说:“我已经有妻子了,我的妻子就是你。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就是一个人啊,阿妙你怎么不记得了?”
他把我向那白衣女子猛然一推,我站立不稳跌了过去,吓得一声惊叫,醒了过来。
一睁眼睛,天光大亮,那梦却仿佛还在眼前未曾散去,真实得可怕。
我起来奔到桌前去照镜子,镜子里明晃晃地映出我自己的影子来,再看不到第二个人。可我却分明感觉到她就在我身体里,就在我脑袋里,那感觉从未如此清晰过。
在梦里,炎方说,她就是我。可是我从不记得自己曾有一个化身,这不可能。
呆坐了半晌,我起来推门便往外走。我要去灵泉旁的梅树下,那是我的本根,我要去验证这个答案。
匆匆奔去灵泉,还未来得及化身入梅树,便听见炎方喊我的声音,转瞬间就到了跟前。一见了我,他便一把拉住,道:“阿妙,你到这里做什么?快跟我回去。”
我看着炎方这般焦急甚至有些慌张的神色,顿时生了疑惑,才要问他出了什么事,忽然听见一阵极匆忙的脚步声,一回头,竟是白夕匆匆而来。
许久不见白夕,这一见我惊喜非常,喊了一声“白夕”,挣脱炎方便跑了过去。走到近前才看见白夕神色焦急,竟像是出了大事。
今日一连见了两个人都是如此,我也禁不住有些发慌,忙问白夕出了什么事。白夕神情极沉重,沉声道:“折梅被人打成重伤,只怕有性命之忧。”
我大惊,急道:“是谁?是谁伤的他?还……还有救吗?”
白夕道:“伤他之人不知是谁,他如今昏迷不醒,能否醒过来,也只能……尽力一试了。我今日上来取些灵泉水,不能多待了。”他顿了一顿,道:“听说你与三殿下要成婚了?”
我点了点头。他对着我微微笑了笑,道:“恭喜你。”
我又点点头,看着他向炎方略一致意,取了泉水,对我道了一声“我走了”,连忙道:“我跟你去看看折梅。”说着我回头冲炎方说了一声,拉着白夕急急忙忙就走。
才走了两步,身后炎方忽然叫了我一声,我连忙回身,见他似有话要说,顿了一顿,却只说道:“早去早回。”
我无暇细想,点点头便匆忙跟着白夕去了。
一路疾行到翠尾仙山,之前白夕已请了天宫的仙医来,到了之后见天悬和女雯也在跟前帮忙,折梅昏睡在床上,脸色灰败,连周身仙气都几乎要没了。
白夕带回了灵泉水,那老仙医就忙着配药,屋内几个人忙做一团,却都是神情沉重,仿佛在救一个死人一样。
白夕一语不发地坐在床前,眼看着众人都是一副没有希望的样子,我慌得拼命想法子,乱想了半日,忽然想起那时我在狐狸洞中昏迷不醒,连折梅都没有法子治,最后却是在灵风仙山治好的,那时我还想着要当面谢一谢那位大夫,却因端年公主的事情没好意思。
一想起来,我连忙跟白夕说了,叫他去请那位大夫,不料白夕却并未露出欢喜的神色来,只是略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原来你竟不知道,那唤醒你的人,并不是什么大夫。当时折梅想出这法子来,是因你被自造之幻境所迷,亦须由使你入幻之人解开。他猜度你是为溯云之故,所以用这法子权且一试。”
我怔住,“你是说,那次……是溯云救了我?”
白夕低叹道:“你昏睡了三月之久,他也不眠不休地守了你三月,直到将你唤醒。”
我傻傻地望着他,脑袋好像已经痴了傻了,“可是……可是我醒来怎么没有见到他呢?”
白夕道:“你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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