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淮南王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眼底的嫌恶和厌弃等神情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却已不再像平日里那般能轻易就刺激到陷入癫痫状态的淮南王妃了。
“是!是!!我一个后宅女人,哪像出入朝堂,与无数同僚相交,更有无数红颜知己相伴的王爷那般的精明,什么都懂!”
淮南王妃冷笑连连。
“总之,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倘若,王爷一门心地只有你那位弱不禁风,惹人怜惜的表妹,和她为你生下的一双儿女,那么,君既无心我便休!不过一个男人,有何了不起!”
“这天下间,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但,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你要与我和离?!”
这回,淮南王爷终于正眼看向淮南王妃了,脸上的惊诧和震惊之色,却无法掩饰眼底那浓郁得吓人的嘲讽和讥诮。
“你又不是那些二八年华的天真单纯的小姑娘,竟还使这等欲擒故纵之策?呵!”
和离?
开什么玩笑?
就眼前这女人那“贪慕荣华富贵”的性子,能舍下“淮南王妃”这个头衔带给她的尊荣?!
“你!”
被说中心事的淮南王妃,瞬间就气得眼前金星乱窜,指向淮南王爷的手指也颤抖个不停,一口憋闷在胸口的老血,迅速窜入喉咙,差点就忍不住地喷了出来!
只是,输人不输阵!
她深吸了口气,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将喉咙里漫延开来的甜腻腥意一并咽下肚,看向淮南王爷的目光却如同万丈深渊般冷漠可怕。
淮南王爷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王爷莫不是忘记了,我是淮南王妃,整个淮南王府的当家主母,有处置王府里每个人的权利,包括你那位真爱表妹,和你们爱情结晶的婚事?!”
这就暴露出真实目的了?!
淮南王爷瞳孔一缩,脸上却依然一幅冷嘲的模样:“你大可试试看。”
“呵!”淮南王妃冷笑一声,“王爷向来忙于公务,大抵并不知晓,这几十年来,世人皆赞我端庄贤淑,温善大度,管家有方。”
“至于王爷你?和你那位真爱表妹?”
宠妾灭妻,莫过于此!
“你们之间的爱情传奇故事,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
淮南王爷那张英俊儒雅的面容,也有瞬间的扭曲,看向淮南王妃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活死人般,不带丝毫的生气。
偏偏,淮南王妃竟状若无察不说,甚至,还一脸的笑语嫣然。
仿若,一如他们最初相见时那般,天真单纯,热情善良,容易哄骗。
呵!
如今瞧来,从最初,他就错了!
“罢了!”
淮南王爷根本就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错误,更不会觉得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令一个原本满心“情爱”,根本就不敢见血的姑娘,变成一个心肠狠毒,杀人如麻,却已习惯成自然的蛇蝎妇人。
“不就是一个郡主的请封吗?我同意了!”
他确实是同意了。
但,这什么时候写请封折子,什么时候上奏,却得由着他做主了!
可惜,已经毫不犹豫地撕开与淮南王爷那“相敬如宾”假相的淮南王妃,却并不会容许再有任何的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
“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写折子!”
“你不信我?!”
淮南王爷猛地抬起头,眼底深处有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受伤。
“你觉得,你在我这儿,还有何信誉可谈?!”
淮南王妃连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淮南王爷了,仿若淮南王爷是某件肮脏的东西似的,那幅嫌弃的姿态,只令头一次被淮南王妃这般落了脸面的淮南王爷也有瞬间的怔然,心底深处更生出一抹连他自己都为之震惊惶恐的忐忑不安来。
仿若,有什么一直掌控在手的东西,竟悄无声息地远离他。
就如同,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离开般,让他竟莫名地生出一种闷痛的感觉的同时,也泛起一抹怅然若失的情绪来。
“罢了!”
淮南王爷仿若身体里的力气,突然消失殆尽一般,瘫软在椅子里,就连那张平日里在淮南王妃面前,极少出现多余情绪的面容上,竟也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无措来。
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淮南王妃察觉到了。
呵!
男人,永远是这世间最贱的动物,没有之一!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一旦得到,却弃之若敝履。
一旦失去,却又开始渴求。
待到最后一笔落下时,不待墨迹变干,淮南王妃就上手,将这份奏折夺了过来。
是的,夺!
那速度,快得连淮南王爷都未料到!
“你!”
“王爷,时辰不早,还请回。”淮南王妃冷冰冰地说道,眼角眉梢间,不复往日里待淮南王爷那片真情。
淮南王爷皱了皱眉,努力按奈下胸腹间滋生出来的不愤和郁气,难得地正色提醒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份奏折,你最好请你四弟呈上。”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淮南王妃并不吃淮南王爷这一套,一脸淡然地赶人。
在那莫名的情绪引导下,淮南王爷继续补充道:“长公主的闺女被赐封荣华县主这件事,并不是那般简单的。”
哪怕,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天下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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