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有你这一抱,我值了。”
苏慕情唇角上挑,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凑过来做势要亲他,吓得墨颜急忙偏过脸去,老老实实地扒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慕情抱着羞得不敢抬头的墨颜下了楼,而南宫凝依红偎翠地午睡了一觉,也是大梦初醒,正在厅堂里舒展着一把懒骨头,看见他俩下来,讶异之余,打了一半的呵欠又憋了回去,半张着嘴,憨态可掬。墨颜见他那副呆相,忍不住笑了出来,更惹得不知多少冒火的眼睛直盯着他不放,苏慕情心生不悦,将怀里那勾魂摄魄尤不自知的小家伙抱紧了些,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去,霎时如风行草偃,一干寻芳客色眯眯的眼神全收敛了下去,连正在发呆的南宫凝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跟着苏慕情踏出门槛。
早春的夜里,湿冷阴寒,在楼里还不觉得,一出门,凉风扑面而来,苏慕情放下冻得直打哆嗦的墨颜,接过小厮递来的披风给他裹上,一边系带子一边问:“怕冷的话,我叫人准备马车。”
小厮已经牵了他与南宫凝的马儿过来,若是骑马回去,怕会冻坏这衣衫单薄的小妖精。
墨颜呵了呵双手,好奇地去摸那匹马的鼻子——苏慕情的爱骑是千里挑一的大漠良驹,骏壮高大,浑身的皮毛油亮漆黑,光滑顺手,疾驰起来犹如流星闪电,神骏非凡,向来深得主人的宠爱,脾气自然也是一等一的高傲,墨颜手还没碰到它,那匹马儿便咴咴儿打了几个响鼻,很不屑地转开头——如果不是看苏慕情在旁边,只怕当场就要一蹄子蹬上来。
墨颜有些沮丧,他还是只幼猫时,在山里的日子可称艰辛,不但要躲那些豺狼虎豹,连食草的野羊野鹿,都不敢轻易招惹。被猎人夹到那次,他正为躲一条穷追不舍的蟒蛇而没命地奔逃,慌不择路,不小心误踩了兽夹,眼看小命休矣,却被苏慕情救了下来,那蟒蛇也是个怕人的生灵,早哧哧地钻回乱石缝中,跑得老远,墨颜死里逃生,惊惧之后,心里自然是镂刻下了苏慕情的样子,从此情窦初开,拼了小命地吸取天地精华,刚刚勉强修炼成人形,便迫不及待地下山了——与其说是报恩,倒不如说他相思难耐。
苏慕情猜出几分他的心思,牵起他的手朝马头探去,那匹惨遭调戏的马儿虽然百般不情愿,也只得瞪着眼睛,任一只笨乎乎的小野猫摸了个尽兴,马蹄子不耐烦地踏着地面。
墨颜呵呵笑了,转向苏慕情,道:“我要骑马回去。”
南宫凝已骑在马上,笑吟吟地看着这边的肉麻景象,朗声道:“该叫秋月姑娘出来唱十八摸才对,慕情,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苏慕情瞪了他一眼,将墨颜抱上马背,翻身上马,一手执缰,一手把墨颜锢在怀中,两匹马儿不紧不慢地出了笑尘居的大门,在青石板路上小跑起来。
被裹得像颗粽子的墨颜扯了扯披风,探出头来,迎面而来的夜风吹散了长发,缕缕拂过苏慕情的腮畔,如情丝纠缠,让他也不禁沉迷了下去,伸手扳过墨颜的脸蛋,嘴唇凑了过去——
“咕噜噜——”一阵怪异的响声从墨颜腹部传来,苏慕情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连隔了几尺远的南宫凝都听到他肚子叫,也跟着笑起来,墨颜臊得满脸通红,拉起披风的领子遮住头,怎么哄也不肯露面,肚子又偏偏不给主人争脸,更是叫得如打雷一般,墨颜按住饥火中烧的腹部,要不是有南宫凝在旁边,真要变回猫身,省得丢脸。
就这么缩在斗篷里颠簸了片刻,感觉苏慕情勒住马头,滚鞍下马,伸手将他抱了下来,扯掉一截披风,墨颜抬头一看,灯火通明,大红灯笼中间的额匾上龙飞凤舞地三个大字:醉香楼。
天刚黑下来,正是酒馆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候,醉香楼是扬州城最大的酒楼之一,此时当然是客满,大堂里推杯过盏好不热闹,墨颜在人多的地方仍是有些拘谨,扯扯苏慕情的衣角,悄声道:“换个地方吧,这里大概没位子了。”
苏慕情拍拍他的手,早有伶俐的小厮来牵了马去,掌柜满脸堆笑,亲自迎出来,一迭声地招呼,热情万分。
没有谁的位子,也不会没有苏慕情的,一行三人在掌柜躬身引领下,进了临街的雅间,清幽宁静,楼下的喧嚣被隔在外面,只剩下隐隐约约如风吹过丛林的模糊声响,使得楼上不至于太寂寞。
墨颜早饿得前腔贴后背,将几道开胃的小菜一扫而光,眼巴巴地盯着苏慕情,垂涎欲滴的眼神让后者不禁怀疑自己变成了一条特大号蒸鱼,他伸手敲在墨颜头上,问:“中午没吃么,饿成这样?”
墨颜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扒着桌沿,南宫凝看得有趣,搜遍全身,找到半包酥糖,凑上来逗他:“墨颜,吃不吃酥糖?”
饿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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