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朝前,域跟我大概讲了下昨夜雷念将皓渊灌醉的过程,而后又告诉我,他觉得雷念不大对劲。
“父皇驾崩没回去送终,哥哥登基却将他贬为庶人,被迫做了玄苍的亲王,又亲自跑到城外代表玄苍去杀了几百个夜幽兵。”我将雷念的经历串了一遍,叹口气,“我可能真的将他逼的太紧了。”
域帮我系上腰带,整理装饰的红穗时说:“我听说夜幽已将贤王视作叛国奸贼。”
“叛国……”我重复一遍,只觉得这个词分外沉重。
“我曾是夜幽的一个小官,来玄苍后也被骂叛国,个中滋味我也算有些体会。”域已经帮我收拾妥当,站直了望我,“瑚儿,贤王在夜幽原有极高的声望,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他的心境只怕是比我被骂叛国时要苦上不止千万倍。”
我见域神情凝重,便问:“大哥是怪我对雷念过于狠绝?”
域摇头,“不是,瑚儿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昨夜辰王酒醉时拿夜幽与贤王玩笑,我见贤王已对辰王起了杀念,恐贤王会对辰王动手。”
“辰王会不会武功?”我问。
域说:“大约只能挡下贤王三招。”
我心中暗骂皓渊,堂堂一个强国摄政王,居然是武学上的三脚猫,如今还要我来考虑怎么保护他。
转念再一想,我又说:“他在玄苍皇宫里杀了辰王,就等于让玄苍为辰王陪葬,那么我也势必会要了他的命。”
域思忖片刻,又望着我说:“怕就怕,贤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心下一惊,“会吗?”
域对我缓缓摇了摇头,“难以看清。”
“下了朝去贤阳宫。”
“是。”
在寝宫外上了辇舆,前往正殿途中,我却远远瞧见了皓渊,而雷念就陪在皓渊身旁。这两个人有说有笑,见到我的仪仗,两人停下脚步各自微笑着看我。
皓渊不说了,还是那金色绣龙袍非常难以让人忽视的摄政王装扮,雷念还在守丧一身没有花纹的素玄衣,袖子上白色孝布在这晨起的阳光中分外刺眼。我对皓渊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望着雷念双眼,雷念笑望我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是雷念不表现出异常,才是眼下最奇怪的事!
早朝上,成匀和龚驰一并汇报了百姓农耕的情况,灌溉的水渠已经与河道相连,水闸也都布好,户部和司农都去验过,只待时候到了开闸放水。
域也将十二宫近来辅助农耕的作为说了一遍。
纽朔提议大牢里的山匪也可以参与耕种,这个劳动改造的想法不错,我便准了纽朔的奏,又令乔蕴负责好山匪外出劳作的监管。
近来朝上重点便是农耕一事,讨论结束我便散了朝。
让仪仗自行撤了,我跟域步行到贤阳宫门口,免了侍卫进去通报,便进了贤阳宫的院子。
由于正是午膳的时候,我想着贤王在正厅请辰王用膳才是礼数,可到了正厅却并未见到他们,又问侍卫,才知道他们两人传膳是传到了贤王的卧房里。
贤王那个卧房,也被他当书房用,整面墙都是玄瑚的画像,怎么把人请去那里了?
我不请自来就算了,辰王既然在,我要进贤王的卧房也还是得打个招呼。见曹侃在门外守着,我便让曹侃进去禀报,曹侃去后,辰王贤王一前一后出来,我闻见酒味,便对辰王笑道:“兄长好兴致,这个时辰便开始喝酒了?”
“小酌而已,瑚妹也来寻小妹夫共进午膳?”
明明雷念年纪就比域大,皓渊却非要按他们被封亲王的顺序来分大小。
我说:“我正有此意,没想到却被兄长捷足先登了。”
“哈哈!瑚妹说笑了~”辰王笑了一阵,对曹侃说:“去将瑚妹的午膳传来此处。”
曹侃望一眼雷念,雷念略点了下头,曹侃又看我,我让曹侃照辰王的话去传令。
结果说传膳过来,也并不是指去雷念的卧房,辰王率先走到正厅,我们也只能跟着他走,好似他才是这玄苍贤阳宫最大的主子。
御膳房将我的午膳送来前,我胡乱找个理由将雷念拉出正厅,一路拽着他进了他的卧房。
“陛下有话便说,不要拉拉扯扯。”雷念进到屋内停下脚步,将我的手从他袖管上推开。
我左右环顾一圈,未见玄瑚,便问:“玄瑚呢?”
雷念说:“臣何时竟能看见瑚儿的踪迹了?”
嗯,雷念说的没错……是我太急躁了。
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我说:“贤王,近来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以后若非必要,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什么了,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情。”
“强迫?”雷念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陛下的令,臣只有遵从,何来强迫一说?”
“雷念!”我急的一跺脚。
雷念立即单膝跪地回道:“臣在。”
“你给我起来!”
“是。”雷念这才又站起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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