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串词硬念我不习惯,虽然不指望多出彩,但也不能沦为报幕的花瓶……”
他安静地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偶尔点头应付,虽说她从不表现出对这次的主持资格有多期待,但却在私下时刻准备着。
金雨苫见他并没有自己那样兴奋,话语慢慢停下了来,她拿起一颗田螺,瞄着他飘忽的眼神问:“小栀,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他那飞远的目光立刻被拽回来,视线聚焦在她精明的眼睛上,说:“你接着说,我在听。”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套是浅灰色麂皮夹克,不知道是不是穿衣色调的缘故,他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灰暗。她在滔滔不绝的时候,他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消毒餐具的包装膜,扎了好几个孔。
两个人吃完了饭,并肩走在校园里散步,秋风掠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声响,傍晚正是校园里的繁荣时段,校园广播里热情地播送着对校庆的预祝词,偶尔有一群穿着演出服装的学生匆匆走过,紧张地去操场上排练校庆节目。
这里像是收集年轻的巨大罐子,处处搅动起惊喜的漩涡,发酵着青春的甜蜜时光。
金雨苫看着那些大一学生如同小黄雀一样蹦蹦跳跳地排练节目,口中忽然叹了口气,说:“要是大学能念十年、二十年,该有多好?”
焦栀白色的贝壳鞋和她的白色帆布鞋一同踩在地上,步伐相通,心意也是相通的,他说:“短暂的才是美好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这满天的落叶,无声无息,却有恋恋不舍的孤寂感。
金雨苫喜欢和他这样,带着点惆怅地彼此谈心,她说:“今天刘制片,就是我暑假实习的领导,跟我在微信上聊了很久,他说新闻频道成立了一档新栏目,想让我回去试一试。很多学长学姐都是大三就开始在电视台实习了,我也想早一点开始实践,可又舍不得学校时光。”
“回去试一试?做新闻主持人?”他问。
“不是,做专题记者,如果我做的足够好的话,也可以自己采访自己做主持,那样最好了。”
“你很优秀,可以去更好的电视台,比如去央视?”他说。
她摇了摇头:“一是我要挤破头去争,太浪费心思,二是我对综艺不感兴趣。刘制片的新闻理念跟我很契合,我想做的是更贴近民生的采集报道,做记者做主持人都无所谓。”
他站下,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金雨苫却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我看见你同时拿到了澳洲国立大学、悉尼大学、昆士兰大学的offer?那你想选择哪一个?我觉得澳洲国立大学比较好吧?当然,我对出国读研的事也不太懂,但我百度了一下,昆士兰大学的农业专业在澳洲排第一名哦!”
他并没有说要去哪一个,只是解释说:“考雅思、申请出国读研的时候,还没有跟你在一起。”
“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她牵起他的手,往湖边的方向走,说:“你去澳洲很好啊,去了解一下澳大利亚的畜牧行业链,学习他们的运作模式,他们的畜牧产业化运营和管理肯定比国内先进好多,你把这些都学回来,用在我们国家。”
她见他沉默着,又开玩笑说:“小栀,别犹豫,达尔文当初也是放弃学医,转到了农学院,才发现了进化论。说不定将来你就是中国农牧业的领军者!”
清凉的湖风吹动他垂在额前的黑发,他侧头看着她,她目视前方,眼睛里的光亮像是一座攻不破的城。他的脸上忽然升起一丝明知故犯的争取,抿了抿唇,说:
“悉尼大学的传媒专业在国际上很有名,我攒了一点钱……”
金雨苫摇了摇头,他便收了声。
她说:“国情不同,干新闻这一行,去哪里留学都不如走基层。”
他无法反驳,只能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夜完全黑透了,独星与月,烁烁有光。清湖边上原本浓荫的高树,此刻早已稀稀落落,路灯在树下投下一小片清冷的光。光影下坐着一个人,望着湖心摇曳的月光。
金雨苫觉得那抹冷清的的身影熟悉,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小清?”
那女孩回过头来,正是印清羽。
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印清羽一个人坐在湖边,她忽然就想起了她留给她的那一纸账号密码,心脏不由地揪紧,赶紧牵着焦栀的手走了过去,焦栀知道女孩之间有女孩的话要讲,就自觉地站到不远处的树下去,偶尔捡起一枚小石子丢进湖里。
金雨苫的出现犹如焦栀手中的石子,打破了印清羽眼波中的孤寂。她在面对印清羽的时候,总会比对别人热乎调皮一些。她自顾自地坐到她身边去,把两只手向后一拄,夸张地叹了口气,说:
“唉呀,听说学校有规定,这掉进湖里的人呢,要被扣两学分,把人从湖里救上来呢,加三学分,”她用胳膊肘怼了怼印清羽:“要不你试试?我来救你!”
印清羽瞪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鼻腔里有湿漉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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