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唇,“等下就不苦了。”
燧迟把托盘给了重青,拍拍安宁的头,“等下药开始发散,便扶她回去休息。”重青点点头,燧迟又转向安宁,声音轻了一点,“若不是你当下身体太虚,怕九重天不适合修养,更难料理,也不会让你在这,你听话些,养好了身体,我们便回去。”
安宁点点头,“我知道的兄长,为了我,你们。”
燧迟握住安宁的手,“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话。”
“我先走了,迟些日子再来看你。”
安宁点点头,站起来目送着燧迟离开,看向不远处湖边的垂柳时,有意无意的多看了几眼。
域谌眼皮跳了跳,在安宁看过来的时候,域谌竟然是心虚的往后退了一点,甚至是自己断了一指的手指根有点痒的感觉,但是还是没敢现出形来,等她坐在木椅上,歪着脑袋,域谌动了动脚,只觉像灌了铅似的笨重,仿佛用尽毕生力气才走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仔细的看她,看起来因着初醒,脸色极其难看,说不上苍白,又说不上灰败,是病态的酡红,当下她很是疲累的微微闭着眼,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点的汗。
她眼角的那朵花已经彻底消失了,域谌手抖的摸上了她的脸,却是濡湿冰凉的,安宁眼皮颤了颤,域谌以为她是要醒了,连忙松开手,安宁却只是微睁着眼,随后又困顿的闭上眼睛假寐。
域谌看重青的手小心的将披风搭在安宁身上,还给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把脖子上戴着的项圈拿出来。
是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缠字百福的金银线裹玉雕的长命锁,下面坠着个小金珠的流苏,便是那极细的项圈,都有着颇费功夫篆刻的梵文,那块玉隐隐透着些光彩,域谌若没看错,其实这是一个压魂的法器,当年安宁降生时羸弱,再有上清境和西天对安宁皆有生来的批命,忧心女儿的凰姬便在佛祖面前求一块压魂的长命锁,想来,便是这个吧。
看安宁额头渗出的汗越来越多,重青还是把她叫醒了,扶着她进了房,域谌也跟着,看着她入睡了之后,重青也不在房里,才敢现出真身来。
窗户半开着,卷着房前的海棠花瓣吹进来一些,初秋微风微凉,将纱帐都卷起了,域谌看着越发隐忍着想咳嗽的安宁,还是起身将窗户关了,只留下一点细缝。
“域谌君,请出来一下。”
听到重青站在房门前,可以压低声音的话,域谌刚拉住窗户的手顿了顿,身子颇为僵硬,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力气。
“见过重青真人,好久不见。”
重青扬手对着域谌的方向,请域谌上座,将面前的杯子都满上茶,见域谌已经坐下来了,把靠近他那边的茶盏推过去。
“她什么时候活……”或许是那个字太让人忌讳,域谌舔舔有些哆嗦的嘴唇,便又换了一种说法,“醒过来的。”
“帝女醒来没多久,身子甚是虚弱。”
“现如今可有大碍?她究竟是什么时候醒的?”
重青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想了想,“她初醒时只是沉睡,若说真的醒过来,也还是这些日子的事。”
“她的魂魄,现在是齐全的吧?”
重青看了眼域谌紧紧握成拳的手,点点头,“只是还是要将养着。”
域谌在听到她是魂魄齐全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落下,一时心头又酸涩又激动,只要魂魄齐全便是最大的安慰,身子不好可以将养,只要不是和之前一般的因为魂魄不全而慢慢陨落,域谌从没一刻觉得现在这般,像是得到了一切,即便现在要他放弃他眼里的尊荣也好,地位什么的也好,只要那个人在,他就感觉自己的岁月终于不是麻木和孤独的。
“其实你跟着帝子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知道,瞒是瞒不了你多久的,现在和你说,只是希望你注意一些。”
凰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域谌低着头,快速的抹去眼角的泪,回头便看见凰姬和燧迟都站在身后。
“扑通。”
域谌跪在了凰姬面前,极为认真的嗑了一个头,别说凰姬,就连燧迟和重青都惊了一下,重青接过凰姬的目光,伸手把域谌扶起来,域谌僵着身子不肯起来,直看着凰姬,“帝后,你不要赶我走,我想留下来。”
“我不赶你走,你的心和安宁的那一半才是完整的,她在哪,你能不知道吗?”凰姬亲自扶着域谌起来,“不管走到哪你都能找到,又何必欺瞒你?”
域谌还是听燧迟说的,当初域谌和安宁决断之后没多久,安宁便开始神识涣散,残魂四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即使是昆仑莲花境也不能让安宁得以喘息片刻,安宁也或许是猜到了,强撑着一口气见了焕易一面,后来甚至是回光返照般的,自己能下床走动和父亲天吴促膝长谈了一晚。
燧迟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父亲和母亲选了一个最冒险的方法,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天道呈现三界将有混乱,而且安宁又正好碰到一生最为重要的生死劫,天吴便散尽毕生修为在安宁身死后将安宁自身的修为全部封印在残魂里,做成了一个化身,沉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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