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谁都可以侮辱他,唯有他贺南不可以,他是他唯一爱过的人,他儿子的父亲!
褚雨宣在这一方封闭的小空间,深黯的眼睛盯着腕表看了很久,直到电梯停到一楼,他才读出上面的时间。
已经三点过六分了,他咬咬牙掩去眼中的复杂之『色』,直接走出贺氏大厦去了停车场。
当褚雨宣拉开奥迪后车门,等在停车场的司机看到褚雨宣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褚总,是忘了拿什么资料吗?”
“……没有。”褚雨宣疲惫的摇摇头,身子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道:“梁宴在参加会议,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吧。”
司机点点头没再多问,便重新放松身体,接着刷手机新闻。
司机叫乔滨,跟在褚雨宣的父亲褚江龙身边已经二十余载,和褚江龙年纪差不多,都是年近半百。
自从去年年初盛世园林投资不慎刚上市便股市大跌,导致盛世园林一夜之间从平稳发展到负债累累,公司去年裁员大半,褚江龙也旧疾复发住院到现在,这一年多都是褚雨宣在苦苦支撑着公司的运营。
只有少数亲信知道,褚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公司每个月要面临近两百万的巨额债务,褚家目前居住的美林别墅也在年初抵押,若不是在祈安时有权有势的杜家做担保,褚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一年多,巨大的压力让褚雨宣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他夜以继日的工作,几乎很少休息,原本生了孩子后进入微胖界的他迅速削瘦,即便如此,盛世园林能打的感情战和能接的单子已经不足以再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了,否则褚雨宣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争取贺氏的项目。
如今看来,这点希望也没了。
褚雨宣刚闭上眼睛不久,梁宴就打来电话,褚雨宣接通电话后,告知梁宴自己在车里,让梁宴自己参加竞标,半多个小时以后,梁宴便下楼了。
如褚雨宣所想,他们失败了,即便贺南不『插』手,他心里也清楚,这个价值七千多万名利双收的大案子,在强大的对手和恶意竞争之下,他们拿到手的几率也极低。
听完梁宴的报告,褚雨宣靠进椅背,随手打『乱』一丝不苟的头发,闭上眼睛疲惫道:“乔叔,走吧。”
褚雨宣洁白精致的脸蛋落在黑『色』的椅背上,被打『乱』的一缕黑发柔顺的贴在他削瘦的脸侧,使他显现出惊人的脆弱美感。
梁宴心中一窒,紧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疼痛席卷而来。
这一刻,他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贺南的出身,恨自己没有贺南的财富,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助最心爱的人。
到了珑都酒店后,褚雨宣走进大厅对梁宴道:“休息半小时,半小时后我到你房间商讨大安公司的方案。”
“好。”梁宴点点头,把褚雨宣脱在后车座的外套递给他。
回到房间后,褚雨宣洗了把脸,然后给梁玉茹打了一通电话,和梁玉茹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晨晨抱着手机对着话筒『奶』声『奶』气道:“粑粑,你什么时候,回来?”
褚雨宣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他随意擦拭一把,躺倒在酒店的大床上:“粑粑忙完工作就回去,晨晨有没有乖乖听『奶』『奶』话。”
“嗯,晨晨很乖。”晨晨期盼道:“粑粑,明天能回来吗?”
“……”褚雨宣翻了个身,侧躺着望向窗外依旧阴沉的天『色』:“粑粑尽量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梁玉茹哄了晨晨几句后,小家伙终于乖巧道:“好的,晨晨乖乖,等粑粑回来,粑粑不要太辛苦哦。”
“……嗯。”褚雨宣重重点头,感觉心中缺失的那一块,瞬间被填满了,冰冷的身子也逐渐回暖。
接下来两天,褚雨宣在珑都酒店足不出户,把早已做好的大安公司的项目设计又仔仔细细核对了一遍,并调整了一些细节,尤其是报价表方面,做出了一大步让价。
盛世园林公司虽然今不如昔,但是名气还在的,却没想到项目审核的第一步就被刷了下来,就在褚雨宣心灰意冷的走出大安公司的时候,沈阔匆匆追了上来。
沈阔是褚雨宣的大学校友,也是负责大安项目招标的主管之一,更是褚雨宣在大学时期的众追求者之一。
当年,沈阔对褚雨宣很是殷勤,硬是从大一开始追到大四,直到贺南把褚雨宣拿下,还未罢休。
“雨宣。”沈阔快步走到褚雨宣身边,直到站在褚雨宣对面才望着褚雨宣温柔道:“我感到很抱歉,没能帮到你。”
“你言重了。”褚雨宣站直身子对沈阔『露』出客气而疏离的微笑,因感冒而嗓子略显沙哑:“竞标本来就是优胜劣汰,是盛世公司败了,怎么能怪老同学不尽力呢。”
“雨宣。”沈阔微妙的向前一步,靠近褚雨宣,目光定定的落在褚雨宣皙白的脸庞:“作为大安公司的合作方,虽然没办法帮你争取到这个项目,但是身为极尚地产的项目总监,极尚地产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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