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行了个礼:“儿子给父王请安。”
听到这句“儿子给父王请安”,福王把手中的狼毫搁在了玉石笔搁上, 抬眼看向赵郁, 冷哼一声道:“父王?你还记得我是你父王?!”
赵郁低头不语。
在福王这里, 他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老老实实认错。
见赵郁貌似恭谨地立在那里,却依旧长身玉立, 瞧着如明月皎皎翠竹笔直, 福王越看越不顺眼,又道:“有一阵子没见你的影子了,到底在做什么?”
赵郁低眉顺眼道:“启禀父王, 我近来和白三弟胡五弟合伙做南北贩货的生意,一直在忙着踏勘铺子。”
他早就总结了经验,他越不成器,父王心情就越好,因此赵郁老老实实说自己在做生意。
福王一听,大感兴趣:“做生意?生意还顺利么?”
赵郁垂着头:“启禀父王,还算顺利,白三弟押着船去江南了,待他回来,我再跟着商队去西北。”
听到赵郁要踏踏实实经商了,福王心情好了许多,觉得自己也得适当表现得像个做父亲的样子了,便道:“朝廷是不养闲人的,宗室子弟也不能躺在那里安享富贵,把自己养成废物。你能出去经商,这样很好,人就应该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不要奢求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妄想也没用。”
赵郁经历了太多,从小就会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坚持,要乐观,早晚会熬到分府另居,从此海阔天空,因此对于福王这份空洞的抚慰,他的抵抗力强得不得了,十分麻木地听了,乖巧地答了声“父王说的是”。
福王看着赵郁唯唯诺诺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脸上漾出笑意来:“对了,你也大了,也该说亲了,你有什么打算?”
赵郁早想过了,胸有成竹道:“启禀父王,我不耐烦伺候那些高门闺秀,想着哪个姬妾有孕,就扶正了吧!”
这个回答,他觉得福王一定爱听。
福王:“......”
他盯着赵郁的脸,想看赵郁是不是真的如此不求上进,连可以利用的与高门联姻的机会都愿意放弃。
赵郁态度自然地抬头看向福王,寒星般的眼睛清澈之极:“父王,我自己是庶子出身,又不成器,何必娶了高门之女,让妻儿蒙羞?再说了,我这样心无挂碍,无人管束,倒也自在!”
福王:“......”
被这样清澈诚挚的眼睛看着,他忽然有些心软,垂下眼帘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自己高兴就行。”
赵郁答了声“是”。
福王便又道:“你皇伯父的千秋节该到了,明日一早出发进京朝贺,你也收拾一下行李,随着一起进京吧!”
赵郁忙笑着道:“父王,胡五弟也要进京,想要我和他一起上路......”
想到胡巡盐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胡灵,福王嘴角扯了扯,道:“那你和胡灵一起走吧,不要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好了,你退下吧!”
赵郁答了声“是”,又行了个礼,这才退了下去。
赵翎送赵郁出去,兄弟俩默默沿着白石小径向外走去。
待走出了外书房院子的宝瓶门,赵郁这才松快了下来,笑着看向赵翎:“大哥,这次进京,我就不住在京中王府了,胡灵在延庆坊有一个小宅子,我住在他那儿,出去吃酒玩乐也方便!”
赵翎凤眼带着忧虑看着弟弟,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便道:“不管胡灵如何在延庆坊那边的行院寻花问柳,你不许学他,万一染到了什么脏病,你这辈子都完了!”
赵郁没想到赵翎会和他说这些,抬眼怔怔看着赵翎。
赵翎见赵郁这样看着自己,眼神迷茫中带着些天真,心里更软了,抬手在赵郁肩膀上拍了一下,道:“阿郁,你不知道,前朝末帝,就是被男宠引到了外面嫖宿小倌,结果出了杨梅大疮,全身都烂掉了,死也死的不光彩!”
赵郁不由笑了,故意道:“哥,你以为我不读书?史书上不是记载末帝死于天花么?”
赵翎哼了一声,道:“难道能说一国之君生了杨梅大疮么?”
他又看向赵郁,皱着眉头道:“反正你不能去逛,记住没有!”
赵郁笑吟吟揽住赵翎的肩膀:“哥,你放心,我不但自己不逛那些地方,如今胡五弟也被我管着,不大逛那些地方了!”
他眼珠子一转,转移了话题:“哥,我最近做生意,手头不是很宽裕......”
赵翎知道赵郁手头一向不宽裕,便直接把自己的荷包塞到了他手里:“这是给你进京的盘缠,你省着点用,不要到时候又要四处打秋风!”
赵郁笑嘻嘻把荷包塞进了袖袋里,对赵翎拱了拱手,洒然就要离去,却被赵翎又拽住了。
赵翎想了想,道:“你如今做生意,本钱够么?”
赵郁眼睛里似盛满了阳光,小酒窝深深,凑近赵翎:“哥哥,本钱这东西么,自然是越多越好!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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