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旁边的青翼暗暗摇头。主子的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水濯缨感觉冷得更厉害。一半是被夜风吹的,另一半则是因为眼前这位丧心病狂的妖后娘娘。
好歹也是位高权重的一国之后,给一个女孩子验身是一件这么值得感兴趣的事情吗?没试过还要特地尝试一下?
入宫为妃时要给稳婆验身证明还是chù_nǚ,她已经很不能接受了,更何况是这位变态抖s妖孽女王攻。
虽然按理说都是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容皇后给她的感觉要远远更偏向于男性,尤其是穿着这身男装,不管从身高还是气场上看,根本找不出什么女性特征来。要不是看容皇后的喉咙处没有喉结,她真的会怀疑这是一个男人。
“把裤子脱了,腿张开。”容皇后俯视着她,“还是说,你要本宫帮你脱?”
水濯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时候她已经冷得全身都没了知觉,冰凉麻木中渐渐透出一种难受的燥热来,像是身体里面有火在烤,脑袋也越来越晕越来越沉,视野一阵阵地模糊。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始发烧了,但面对着容皇后,还是不得不竭力强撑起精神来。
“臣女不敢污了皇后娘娘的眼睛”
话说到一半,身子一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容皇后大袖一拂,盈满袍袖的内力带起一股强劲却又柔和的气流,朝里一卷,犹如一只无形的巨手般托起水濯缨的身子,轻飘飘地把昏迷的她卷到了美人榻上。
修长优美莹白如玉的右手,覆到水濯缨的额头上,探了一探。
“发烧了。”
容皇后按了按水濯缨的人中穴,毫无反应。手掌贴着她后背给她输了一股真气进去,水濯缨身子一震,无意识地低低呻吟一声,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青翼在一旁问道:“主子,要不要请个大夫来,把她弄醒?”
他之所以说的是把她弄醒,而不是给她看病,是因为他跟了主子十来年,太清楚主子从来只有把人玩死的份儿,根本不会去无缘无故地救人。
容皇后俯视着美人榻上昏迷不醒的水濯缨,她的脸色已经不再是刚才的苍白如雪,而是透出一种病态的不正常潮红来。水墨染画般漆黑秀致的双眉紧紧地蹙着,呼吸急促,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
“算了。病歪歪的,本宫没兴致。”
容皇后话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表现出扫兴的样子,艳丽如血染的嘴角微微勾起,本就幽黑得不见底的瞳眸,光芒更深了几分。
再看了仍然一身湿衣的水濯缨一眼,广袖又是一拂,远处榻上的一张大红猩猩毡便落到了水濯缨身上。
“青翼,送她回丞相府。”
“是。”
青翼让人出去叫了一辆马车,把水濯缨送上去。再回来时,见容皇后正站在窗前,在夜色里临水凭阑而望,长及地面的黑色衣裾上,金黄妖火灼灼燃烧。
外面升起的月华濯濯如水,照在那张冶艳无双的面容上,非但没有丝毫清朗澄澈之意,只显得肌肤更加雪白,眉眼更加幽黑,唇角更加绯红。像是有着不属于人间的艳绝容颜的妖魔,染一身邪气,借了这阒静夜色,从异界里缓缓踏出。
半晌之后,悠悠开口。
“青翼。”
“在。”
“本宫记得,之前送来的沈府三小姐的资料里,写的是她体弱多病,但是性情骄纵跋扈?”
“确是如此。但那是以前沈三小姐在崇安时的名声,后来她去南方养病,我们在丞相府的眼线没有跟过去,也不知道她后来是否有变化。”
“变化”容皇后轻笑一声,“养什么病,能把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养出这么深的心思?”
青翼一怔:“您是说”
“刚才她昏倒,是故意装的。”容皇后眸中微光流转,“本宫给她输的那股真气,直通全身经脉,能令人感觉四肢百骸如遭剧震,昏迷的人无法抵御这种痛楚,会本能地立刻醒过来。但她装得太像,反而被本宫发觉了。这小丫头忍耐力也非一般。”
青翼好奇道:“您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弄醒她?”
凭主子的手段,别说是装昏了,就算是一个死人,他相信主子也有办法把人弄醒过来。
“这多没意思。”容皇后带着妖艳绯红色的丹凤眼眼尾,挑起一缕兴味来,“以后进宫了,本宫有的是机会跟她玩。”
青翼默默为那个小姑娘叹了一声。主子感兴趣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也不知道这个能撑多久。
这时,门外一位侍女来禀报:“爷,玉烟夫人刚刚已经赶回醉梦楼了,马上就过来见您。”
玉烟夫人是醉梦楼的老板娘,但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醉梦楼背后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容皇后。
东越有二十多家最大的青楼都隶属于容皇后氅下的情报组织“雀网”,一半为了敛财,一半则是主要的情报来源之一。
容皇后这次来到醉梦楼,玉烟夫人本来正巧在南方颍州的另一家青楼,消息提前传过去,一千多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一天,就昼夜兼程快马加鞭地赶回。
哪怕天塌下来,也没有人敢让容皇后等太久。
容皇后懒懒拂袖转过身来。
“知道了。”
被送出那个重口味大耻度的主题房间,再出了醉梦楼,进入青翼叫来的马车时,水濯缨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
目光清明如水,半点也不像是刚刚从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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