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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房止朔睡过去,红苓起身拿走了桌子上的蜡烛,轻轻地阖上了门。
铺子才刚开,顾潋清便头一个上门,娘子抬眼一瞧,笑道:“公子这么早就来了。”
顾潋清左右看了看,随即问道:“那瓷瓶中多出来的一味,娘子可闻出来了?”
“公子原来这样着急。”娘子颇为意外,拿了瓷瓶放在上头,“奴家闻出来了,只不过只知道这名字,至于什么作用,怕是公子要跑一趟药堂了。”
顾潋清一手捏着纸另一手将瓷瓶放进了衣袖中,找了一家药堂便进去。
里头大夫正在诊脉,写完单子让病人去一边领了药之后道:“下一个。”
顾潋清对面而坐,却没伸出手搁在软木上,大夫捋着胡子道:“这位公子这是……”
顾潋清将宣纸往他面前一放,“还请大夫替我解释这味药材到底有何用?”
大夫将宣纸上的字一瞧,脸色顿时变了,瞪大着无神双目道:“公子这是何意?”
“这……有何不妥之处吗?”顾潋清尚在疑惑之中,大夫却拿起纸将他拉往了一边。
“公子,”大夫指着宣纸上三字道,“这可是害人滑胎的药,公子为何问这味药材。”
顾潋清眼神凌冽,“当真?”
“千真万确,老夫行医数十年,多少味药材牢记于心,怎敢乱说。”大夫很是笃定的说道。
顾潋清道:“那你可知这味药材何处能买?”
“这……”大夫捋了捋胡须有些为难道:“这方圆几里都有得卖,卖的药堂不在少数。”
顾潋清本想着顺藤摸瓜连根拔起,可奈何范围如此之广,他只得另寻法子,递给大夫一两银子。
“多谢你了。”
大夫捏着银子看着顾潋清出去,叹了口气,将银子放进衣袖中继续替人诊脉。
顾潋清打道回府,去了琉璃阁也没找乔娇婵,反倒是问起了翡翠的下落,听到翡翠在乔娇婵房里头,他便转身进去,乔娇婵连日不见他的身影,这会儿来了心里头高兴,起身向他走去,“夫君你怎么来了……”
顾潋清紧盯着她后头的翡翠,突然抬步走去,乔娇婵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可顾潋清却从她身边经过,并未停留。
乔娇婵微微翘起的嘴角僵硬在那里,一双眸子木楞的回头。
“这瓷瓶是你的?”顾潋清捏着请瓷瓶问道。
翡翠的脸顿时成了煞白,不住地摇头:“不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的……”
“不是你的?可那晚有人亲眼所见,是你将这瓷瓶掩埋于泥土之中,是不是想让我将人叫来,你才肯认下。”顾潋清的冷言冷语让翡翠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
“是…奴婢埋的。”翡翠哭泣,将头抵在地上。
“是何人指使你做这等害人之事的?”顾潋清见她承认了,冷笑着将瓷瓶搁在了桌子上。
翡翠知道江明月的手段,若此刻供出了她,她必定会让自己和哥哥一家人都不好过,喉咙哽咽着才缓缓道:“是奴婢一人做的。”
乔娇婵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瓷瓶问道:“夫君,你到底在问什么?”
“还不明白吗?你滑胎根本不是璇衣的罪过,而是有人在这瓷瓶里多放了一味药材,让你闻了之后更容易滑胎。”一想到乔璇衣被这一群女人害的回了娘家,便心疼不已,可当时他也只好这样做,不然奶奶她……可能让他休了璇衣。
乔娇婵听着浑身颤抖起来,“夫君,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吗?分明是……是乔璇衣害的……怎么会……”
“你问她!”顾潋清疲惫的靠在椅子里并不想多言,干脆闭上了眼睛。
乔娇婵捏着瓷瓶附身看跪在地上的人,“你说……”
那个声音里带着颤抖让翡翠不安。
“是奴婢……奴婢在香液里放了害人的东西……”翡翠抖成了筛子,话音还未落衣领就被提了起来。
乔娇婵那双猩红的眼睛就在面前,让人害怕。
“我要你偿命!”乔娇婵一手扣着她的脖子想让她置于死地,翡翠被掐的气都喘不过来了,双眼看到的周景很模糊。
“她并非主谋。”顾潋清轻描淡写地说,却救了翡翠一命,翡翠被掼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脖子上都被乔娇婵掐出了红印。
乔娇婵快速地走到他身边道:“那主谋是谁?”
“这得问她,”顾潋清睁开眼睛看向翡翠,嘴角轻勾道:“你不想说也无碍,少了你一个一样可以揪出幕后黑手,但倘若你能自己坦白,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
翡翠知道他在说服自己,声音嘶哑道:“就是奴婢干的,没有他人指使。”
“既然没有他人指使,那你能说出那香液里多增的一味东西名叫什么?”
翡翠哪会知道,攥着手心道:“自然是随意抓了一味药,能够滑胎就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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