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容。
她到如今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日的场景。
姬羲点了她的穴道,把她藏在河道里,自己却是以一敌百地杀了无数刺客,她怕呛水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她眼睁睁地看着水面被血水染成血红色,最终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姬羲的血还是刺客的血。
突然,落在脸上的雨停了,鼻息间是熟悉的浅淡佛香。
玉微颤了颤眼睫,睁开了眼。
并非是雨停了,而是裴颐执一把玉骨伞站在她身侧,为她遮住了雨。
他不再是一袭青衣,而是熟悉的胜雪白衣,清冷的容颜一如往昔。
玉微舔了舔滑落至唇角的雨水,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裴颐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面前的墓碑一眼,把手中的伞完全倾斜向玉微:“我需要回裴氏一段时日。”
她已经回到了元隋,他也能稍稍安心一些,回一趟裴氏,用千年寒莲治疗折损的隐脉。
裴颐的语气完全像是要出远门的丈夫在和妻子交代行程,只是比较简短,但习惯了裴颐寡言少语的玉微也不甚在意,她眼中的光芒略微闪了闪,点头道:“你不必担忧我。”
裴颐把手腕上的披风搭在了玉微的肩上,而后单手为她整理着披风,低声吩咐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万事小心。”
玉微笑笑:“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最多只是篡个位。
裴颐看清玉微眼中的漫不经心,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便也不再多言,直接展开她的手,把召玄令放入她手中:“召玄令能调动裴家所有的势力,你若是需要,便用它。”
她一向不爱听他的话,总喜欢逆其道而行之,他却偏偏把她无可奈何,若不是他身上的伤的确无法再拖下去,也不会出此下策。
但他也了解她,知道她不会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下动手,只是到底是担心她。
玉微垂眸看向手中似乎是以玉琢而成的小巧令牌,令牌上的暗纹繁复而又古朴,像是刻下了某种咒语一般。
她正想把它捏在手里,手心的召玄令在她合上手的前一瞬化为了一股薄到几近透明的雾色,下一刻直接消失在她面前。
玉微诧异地道:“它消失了?”
裴颐摊开掌心,一团越来越浓郁的雾色在他手心缓缓凝聚成一块令牌,正是召玄令。
他道:“召玄令平时会化作无形的雾气跟在你身旁,你若是需要它,摊开手心,默念它的名字即可。”
玉微惊讶地挑挑眉,跟着裴颐说的做,召玄令果真出现在了她的手心,她拿起召玄令,放在光线下仔细端详,就是这样小的一块令牌,竟然可以用它调动整个裴家的势力。
忽然想起什么,她狐疑地问道:“这样说来,岂不是只要知道如何使用召玄令就能号令裴家?”
这样的话,推翻裴家现任家主也太容易了。
玉微好奇地摆弄召玄令,披在她肩上的披风因为没有系上,此刻又散了开来。
裴颐松开手上的伞,微低下身子,仔细地为玉微系上披风的系带:“召玄令一共两枚,皆是认主,家主的召玄令只有家主和家主夫人可以命令它,这一枚是我的召玄令。”
玉微在玉骨伞浮动在两人头顶时便仰起头,百无聊赖地观察着似凝固在了空中的伞,蓦然听见裴颐的话停了下来,她疑惑地微低下头,旋即唇瓣便触上了一片温凉。
裴颐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她立刻反应过来唇上柔软的触感是为何,瞬间便想推开他,却被他握住了手,反带入了他怀里,他清冷中糅合了温润的声音低低地擦过她耳畔:“只有你和我。”
玉微呆滞得忘记了推开裴颐,就这般紧紧地被他抱在怀里:“裴颐你……”
良久,等裴颐已经离开,她才反应过来裴颐口中的“只有我和你”的一重意思,他在告诉她,他的召玄令只有他和她可以号令。
玉微松开手中被她捏得温热的召玄令,召玄令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却知道它会跟在她身边。
她沉默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在爻云山静立了片刻才离开。
……
元隋的赏花宴向来在三月至四月之间,由皇后主持,皇帝可能会去。
说是赏花宴,实则不过是变相的相亲宴,元隋民风较为开放,对女子的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女子出门也不需要蒙面。
每年赏花宴都是京中达官贵人的子女参加,若是男子看上了参加赏花宴的某家千金,便赠她一朵花,若是女子收下,便表示她也对男子有意。
赏花宴的前一日玉微便回了扶雨宫暂住,她本是只想去走个过场,去看玉檀会闹什么幺蛾子就离开,结果等第二日她到赏花宴时才知道了脱身到底有多难。
因为今年的赏花宴皇帝也来了。
再结合前几日皇帝警告她的话,玉微不用脑子也知道皇帝是因为她才来的赏花宴。
玉微认命地坐在位置上,看来是要硬着头皮坐完整个赏花宴了。她以手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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