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眼里充满真挚,犹如一汪清泉,透彻见底。
蓝宁却如突然被这亮光惊吓到一般,蓦然低下眼眸。
不该是这样的……
……
南风起那日果真很守信用,在得到蓝宁喜欢他做的午膳这个满意的答案后就直接回去了,没有再作过多纠缠。
可是有了南风起翻墙的前车之鉴,蓝宁并不放心自家的墙,便连夜唤来下人把墙头都扎进碎瓷片。
然而,令蓝宁欲哭无泪的事情是,这样做的确是阻止了南风起翻墙,但是却让他更加明目张胆地进入府内。
南风起假装不能翻墙以后,就直接去拜访晏蓁夫妇。
晏蓁知道南风起想要求娶蓝宁,甚至毫不介意蓝宁是已嫁之身后,就直接和南风起一拍即合,完全不阻拦南风起来右相府。
南风起除却常年抱病以外,他的一切都称得上完美。现如今他的病也好了,晏蓁自然欣喜若狂。
蓝宁近来有些困乏,时不时地嗜睡。但是她没有多想,也许不过是除了春困秋乏之外的夏日日常懒倦罢了。
晏蓁带着太医走进素澜院,果真又看见蓝宁昏昏欲睡的模样。晏蓁无奈地坐在蓝宁身边,摸摸蓝宁的头,用眼神示意太医把脉。
宁儿这样都有好一段时日了,却说没事,拖着不曾唤大夫看看。
太医把脉片刻就收回手,满脸喜色:“恭喜长公主,贺喜长公主,郡主已经有孕在身月余。”
“有孕?”晏蓁皱眉,宁儿要和百里初和离,怎么能这时候怀有身孕。让宁儿和南风起如何相处?
“下官虽是医术浅薄,但是怀孕的滑象绝不会看错。”太医看着晏蓁眼里的神色,心里打鼓,但还是保证地道,“郡主脉搏来往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应是滑脉无疑。”
太医很明白世家的阉臢事儿多,他也一把年纪了,遇到过不少,长公主的神色很显然是对郡主腹中胎儿的不喜,但是毕竟医者仁心,太医思衬片刻,还是由衷地劝告:“郡主忧思过甚,若是不好好养胎,腹中胎儿恐怕不好保住。而且,郡主这一胎若是因思虑过甚滑落,恐怕对郡主身子大为不利,重者终身不育。”
蓝宁本来睡得朦朦胧胧,听见怀孕,脑中有什么突然炸开,瞬间睁开眼睛,望着太医:“你说什么?”
她好像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过月事了,她原以为不过是月事的日子乱了,没太在意过。
太医被蓝宁陡然凌厉的眼神吓得老眼一昏,犹豫着道:“郡主已经有孕在身月余。”
晏蓁拉住神色激动的蓝宁,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太医看到晏蓁的手势后,颤巍巍地站起身,恭敬地行礼后退了出去。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希望长公主和郡主能思考清楚。
蓝宁本来还有些浑噩的脑子,此刻不用冷风吹,也已经乍然清醒了。
月余……
不可能是元锦的,她和元锦已经将近两月没有行房了。
最初因为是她和他闹矛盾,后来她月事来了。
那她腹中的胎儿……是南风起的?
蓝宁复杂地凝视着自己的腹部,笑得有些苦涩。她很喜欢孩子,可惜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它的父亲也不是她想要共度一生之人。
晏蓁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忧心这时候有了百里初的孩子该怎么办,便柔声安慰道:“宁儿,没事的。我看瑾瑜那孩子是个好的,就算你有了元锦的孩子,他也定然会视如己出。”
晏蓁早就已经被南风起洗脑,时时刻刻想着让蓝宁和离后嫁给南风起。
蓝宁没有说话,如果她说她腹中的孩子是南风起的,恐怕娘亲就要直接把她打包嫁给南风起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蓝宁想以这件事情为借口,打消晏蓁想把她嫁给南风起的心思时,远远就传来了一声满含喜悦的声音:“宁儿有孕了?我就要做爹爹了?”
晏蓁听见南风起的声音,有一瞬间想把孩子赖到南风起身上。可惜这一个月来宁儿都没让南风起进门几次,更别说发生其它什么了。
但是南风起这般不介意宁儿腹内的孩子,晏蓁也是高兴的,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瑾瑜怎的来了?”
蓝宁抄着手边的枕头就往南风起砸去:“谁说孩子是你的?”
这一个月来,南风起没有少被蓝宁砸,早就已经习惯了。
“月余,自然是我的。”南风起温和地笑着,笃定地点头,顺手捡起了枕头放在一旁。
这枕头落在没有地毯的地面,已经脏了。
晏蓁看着两人猜哑谜的样子,一头雾水。南风起为什么会说宁儿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南风起直接一撩衣袍就跪在了地上:“还望长公主恕罪。”
晏蓁被南风起的阵势吓到,连忙起身要扶起他:“你这孩子,快起来。”
且不说南风起本就未曾做错任何事情,就是晋王世子身份高贵,她也当不得他的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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