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嫂照应也就行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年因为我二哥的事,家里也没心思
大操办过这个春节,我二哥过年甚至没回家,家里就大哥大嫂带着两个侄子陪我
爹妈,家里冷清清的。我只是办了点年货托智叔帮我带给我大哥,大哥拿回家里
跟爹说了,意外的是爹也没说啥。
阿峰我给他放春节的假很早,因为铺子里根本没那么多事做了,每天就那几
辆车,我自都不用一个半天就修完了,这个形势还不如早点放阿峰回家过年。阿
峰走的时候,我给他买的带回广西的年货,他收下了,但是我给他的过年红包他
不肯收。连着两个月的生意惨淡了,过完年我们这修车铺子生意能不能缓回来,
谁也心里也没数,阿峰也知道我开始手头紧了。
2oo3春节我是一个人在广州过的,长那么大我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在外
乡过过年,那是平生第一回。除夕夜我的家里附近显得格外冷清,说真的大城市
的年味并不比乡下浓,不单单是因为那年人们对的恐慌。年味到底是啥,
说真的,我也说不大清楚。只记得在我老家每年除夕夜一入夜,鞭炮声就不断,
小孩子穿着簇新的衣裳满村子疯跑捡没爆的鞭炮仔,家家户户都摆上大供桌,桌
上一般是一对鱼子,一只烧猪,一只白斩鸡,一大盘时鲜的水果,一碟水磨年糕,
还有放上一对高高的烛台,烛台里插上一对大红蜡烛,家里满屋子都是香火味,
美食香味,一家人吵吵闹闹,这些味道这些快乐的气氛,混合起来应该就是所谓
的年味。
我来广州也有些日子了,却从未像除夕夜那天那么想家。我在广州没什么朋
友,韩哥和桂花姐,智叔和丽华姐,舅舅一家,还有老关老梁他们都回老家过年
了,我自己在广州也没地方可以去,本来可以去街上转转看看人家放烟花瞧瞧热
闹,可是懒懒的又不愿意走动。
我大年廿八那天买了一大块羊肉和一颗大白菜,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燜了一大
砂锅的红焖羊肉,还炒了一小碟辣炒白菜,结果吃饭的时候没胃口,我只是吃几
口辣白菜,那一大砂锅的红焖羊肉我几乎没动都没动。除夕夜傍晚我还得接着吃
那些红焖羊肉和辣炒白菜,不知道为啥,我吃了几口,突然觉得很反胃,我就把
两个菜全给倒了,自己又重新煮了两袋方便面吃。草草吃完我的方便面年夜饭。
上了一会网,觉得没什么意思,一看表十点多了,有点眼困。我索性关了电脑倒
头就睡。我的除夕之夜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阿纯年初一一大早过来看我,那天她爸爸妈妈就像其他的老广州一样,大年
初一一定要到六榕寺进香祈福,年年如此,但是阿纯这样的新一代广州年轻人对
这些传统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尤其是人山人海热热闹闹的抢着进头香的场面让他
们躲之还唯恐不及。
阿纯拿了一大包吃的东西,什么水磨年糕,什么粉丝,什么腐竹,金针菇之
类的,还有一只洗剖好的清远土鸡。阿纯其实心挺细的,我给桂花姐,给阿峰,
给家里都买了年货,可是独独忘记了给自己买点过年的吃喝。我倒掉那一大砂锅
的红焖羊肉之后,家里能吃的东西就剩下半颗白菜和十几个鸡蛋了,如果阿纯不
拿这些吃的过来看我,大年初一的我还真不知道上哪里可能买到菜,又得像打发
除夕夜那样几顿方便面就把大年初一给打发了。
阿纯是个心很细的女孩子。她从来不让我给她发短信,更不会给我发短信。
她希望我成为她的一个很隐秘的秘密情人,但是不是一个私奔的情郎。她不希望
她的多金金融男知道哪怕一点点我们的关系,她希望我和她的事情永远都是个秘
密。其实手机是世上最不安全的东西,一张图片,一段视频,甚至一条短信都有
可能暴露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和阿纯的关系,那么多年,她在自己男人那边做得
滴水不漏。
阿纯给我炒了一大盘子的蛋炒水磨年糕当早餐。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阿纯
的这一大盘子蛋炒水磨年糕炒出了高水准。蛋炒水磨年糕做起来说容易也容易,
说难也难。容易的是它的用料很简单,两颗鸡蛋,一点年糕而已,难的是炒出来
要好吃,要求可不低。阿纯炒的这盘蛋炒年糕,火候恰到好处,年糕不焦也不嫩,
整盘年糕不粘连,也不油腻,就连炒鸡蛋也乱而不散,年糕吃在我的嘴里觉得特
别滑嘴,我一连吃了多半盘子的年糕,肚子很撑。
看着阿纯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来忙去,当我们在一起津津有味两个人吃一盘
简简单单的蛋炒水磨年糕的时候,我觉得挺幸福的。阿纯绝对不是我印象中的那
种娇生惯养的广州年轻女孩,这一手蛋炒水磨年糕根本不是那些常年都没进过一
回厨房的女孩能拿得出来的。
阿纯长得漂亮,热情,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聪明,而且够开放,这
些不是我老家雷州的乡下女孩们能有的品质,同时她还愿意也有能力伺候好他的
男人,就像乡下的女孩那么细心,体贴,把男人当成宝贝。其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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