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的天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但天不下雨,赤地千里,让人心情不自觉地感到有些烦闷。
杨乐趿拉着鞋慢腾腾地在星光下行走,背上的点点已沉沉睡去。听着肩头上均匀的呼吸声,杨乐的心头变得更加沉重。
走了大半夜,没有见到一户人家,就算有村落,也早已人去楼空,什么也没留下。饥饿和疲劳再次袭来,杨乐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他很想倒在地上,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睡,一旦睡去将永远都不会醒来!
也许是坚持的力量,也许是天地怜人。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户农家,令人振奋的是,那个屋顶上的烟筒冒着烟。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房屋,杨乐速度不禁变得更快了些。他隔着那道只能防狗不能防人的篱笆墙,走到半掩的木门前,咳了两声,说道:“有人吗?”
等了两分钟,不见有人回应,杨乐再次开口问道:“有人在家吗?学生路过此地,饥渴难耐,讨碗水喝。”
等了半分钟,从屋里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拄着拐杖,花白胡须,咳嗽一声,压着嗓子说道:“天下饥荒,众生不易,你们请跟我来吧。”老伯将木门打开,引着杨乐进入屋里。
别看是木屋,里面倒是宽敞,不仅有一个客厅,还有两个卧室,外加一个厨房。杨乐打量着屋内四周,老伯趁机倒了一碗茶水过来。
杨乐尝了一口,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便一口气喝了半碗,剩下半碗寄给身后的点点。
老伯看见杨乐的动作,呵呵一笑,说道:“真是一对好孩子,饿了吧,来,吃个肉包子吧,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或许是饿得厉害,也或许是对老者产生了信任,杨乐接过包子,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口里,另一半给了点点,就这样两人狼吞虎咽地将包子吃了下去。
“别急,慢慢吃,别噎着,锅里还有呢。”老者在一旁呵呵笑道。
“谢谢老伯。”杨乐话一出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
……
等杨乐醒来,已是晌午时分。太阳从窗口缝隙透进来,照在杨乐脸上,暖洋洋的。这里看起来是一个柴房,里面堆满了枯树枝和劈成条状的木柴,门被反锁,窗户也被封死。他和点点捆绑在一起。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长得黑不溜秋的瘦弱少年,全身绑地跟木乃伊似的,正希冀地望着他们。
杨乐被瘦弱少年的炽热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向后靠了靠。
“哈哈,天不灭我啊,我能出去了!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太好了,太妙了,哇哈哈…”瘦弱少年呵呵傻笑了起来。
“好个屁!”杨乐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这货肯定是个傻叉,杨乐给瘦弱少年下了定义。
笑了半天,见杨乐没什么反应,瘦弱少年止住笑声,开口说道:“我叫莫比,因为手脚比较麻溜,别人都叫我猴子。初次见面,介绍一下你叫什么?”
“原来你不是傻子而是猴子啊?”杨乐取笑道。
瘦弱少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讪讪说道:“见到外人来,太开心太激动了,你别介意哈。你可以叫我猴子,但千万别叫我傻子,我可聪明着呢。”
“嗯,以后就叫你猴子了,我叫杨乐,请问这是什么地方?那个老伯为何抓我?”杨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什么老伯啊,你真以为他老啊?那是他们当中有人乔妆打扮的。而且他们抓你呢,当然是要做成肉包子馅了。哈哈…”猴子朝着杨乐做了一个鬼脸。
杨乐并不关心猴子滑稽的表情,“按照你的意思…昨天我吃的岂不是人肉包子?”
猴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凡是肉馅的,都是人肉的,就是不知道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肉包子真香,让人欲罢不能…要不是嘴馋,你我也不会被绑在这里。”
“我跟你不一样,当时是太饿了…”杨乐解释一句,想起自己曾经吃了人肉包子,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猴子见状也不在意,叹道:“这年头,连树皮都吃不上,别管是什么肉,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这就是大明朝闹饥荒时期的人们的是非价值观,无论对错,就为了三个字——活下去!杨乐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吃人肉这种现象,但他要做的就是要阻止这种现象的发生,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那样,一方受灾,八方支援,无论地震还是水灾,都得到了人民的快速支援,减少了损失,这就是杨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哎呀,乐哥,发什么愣呢,快过来帮我一把。”杨乐正在出神的时候,猴子吆喝了一声。
杨乐回过神来,看到猴子口里含着一块刀片,立刻明白了猴子的用意,将绑着的身体靠了过去。
“我说猴子,哪里来的刀片?”杨乐将三人身上的麻绳割断,好奇地问道。他们肯定被搜过身,不可能藏住刀片。
“干~我这一行,一句话要牢记,刀片不离手,钱包自然来…”话没说完,猴子意识到自己说顺口了,几乎将自己的老底揭穿,慌忙住了嘴。
杨乐莞尔一笑,也不在意,其实对于猴子的身份,他早就猜了个**不离十。对于小偷,杨乐并不是很反感,相反,对于那些劫富济贫的侠盗,还要点三十二个赞。“猴子,当小偷不要紧,我要你以后当个侠盗,不偷妇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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