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为什麽被封印在那个房间底下?」
萤的表情一沉,淡淡的说:「村子的人相信只要有人能自愿被封在阁楼之中,就会因此让村庄躲过所有灾厄。」
「妳是那个自愿者?」贝尔表情不变,心中却半信半疑。
「是的。」
「那麽妳被囚禁多长的岁月,还记得吗?」
「应该……有三百多年了。」
「三百多年?」贝尔颌首低吟,随後陷入沉默。
看着成堆的尸体,萤不自觉地露出冷笑。「村人全都死了吗?」
贝尔的眼角馀光刚好看见萤那一瞬即逝的奇怪表情,在一刹那间贝尔心中感觉到怪异。他将营火再次升起。「是的,村人都死了。」他慢慢的吐出这句话。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伤心地了。」萤的翅膀在空中反射着营火的火光,贝尔越看她越像从墓地的尸骨中飞出的人面蛾。萤问:「主人,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不!」贝尔斩钉截铁的回绝。「领主大人命令我留守在此,我就不会擅离职守。」
「待在这个地方有什麽意思嘛!」萤在贝尔头上盘旋後,飞到他的肩膀上休息。「主人的主人是那一号大人物啊?」
贝尔虽没感觉到她的重量却依然将她拍开。「别坐在我的肩膀,我很不自在,有负担。」
「何必那麽冷淡呢?」
贝尔替营火加点柴薪,他发现手指缝间沾到了萤翅膀上的一点鳞粉,不晓得有没有毒。他轻闻了一下,发觉有目眩感,那是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粉,贝尔连忙将手指与肩膀上的鳞粉拍乾净。
萤饶富趣味地看着贝尔。「主人您好有趣。」
贝尔啧了一声。不屑地说:「这里是亚基拉尔.翔领主的领地,我只是领主大人的一名手下。」
「亚基拉尔.翔?这儿不是华马吗?怎麽变成邯雨的领地?」萤的表情显然非常的吃惊。
「妳有听过吾主吗?」
「面对邪神往昔之主奥底克西与光神费弗莱都毫无惧色的男子,他的事迹流传几千年了,魇尘大陆上才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如同一般安兹罗瑟人的印象,亚基拉尔响亮的历史与名气已经长久的留在每个人心中。事实上,他只是一个每天在房间内没日没夜地批阅文件的公务员罢了,贝尔暗自觉得好笑。
「没错,就是哈鲁路托的左右手,邯雨的最高领导者。」
「哈鲁路托是谁根本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哈鲁路托一派的亚基拉尔与加列斯打着他的旗帜出来宣扬威名,可是千年来却连哈鲁路托的影子也没见着,这种畏首畏尾的安兹罗瑟之主是绝不会得到人民尊重的,我甚至听说哈鲁路托根本只是个虚构的称呼,而并非真实的人。」
「妳也是安兹罗瑟的一份子,怎麽可以对最高领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呵,只要哈鲁路托一天不现身,他对我们就毫无统制力可言。何况──我不是安兹罗瑟人唷。」萤绕过贝尔的半身,黑溜溜的眼眸盯着贝尔的全身上下。「主人,您也并非是纯正的安兹罗瑟人吧?既然如此为什麽对一个虚拟皇帝那麽忠心呢?」
「说话小心一点。」
「好吧!我遵从主人的信仰。不过心情上实在很难接受,嗯……反正亚基拉尔大人也是个名人。」
贝尔不理会萤的发言,他拿出村子历史记录出来阅读。「妳知道这本书上的记录有很多吊诡的地方吗?」
萤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贝尔说话。
「四年的时间共两代继承人与其妻一同死亡,时间接近到令人不得不产生怀疑的程度。」
「我怎麽可能知道这些事,我在这座村不过就三百多年的时间。」萤若无其事的说。「倒是主人你又不是村子的人,知道这些事有什麽用呢?」
「妳不知道?妳对亚基拉尔领主千年来的事迹那麽清楚,却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大事?算一算这座村的领导人不过也才四代,身为村人却一问三不知才是最叫人起疑的吧?」贝尔说话时也没有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我被封印得太久了,记忆已经模糊。」
「是吗?」贝尔语气平淡的说:「在我的认知中,安兹罗瑟人真的很少有像妳一样想要为没名气没实力的主人来奉献的精神,这样还一直想跟着我,真是太了不起了。」
「嘻,你过奖了。」萤嘴上这麽说,表情却没有欢喜之情。「我还是得纠正您一下,我不是安兹罗瑟人。」
「妳刚刚看着村人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丘德与其他村人根本是死有馀辜,当然这是我自己擅自解读的。」
「喔!亲爱的主人,你到底在怀疑我什麽呢?不如明说吧!」
「可以怀疑的地方太多了,从离开妳的房间後我就一直在想……妳放在第一格抽屉内那一条一条乾掉的肉块到底是什麽,现在我知道了,那全都是舌头。」贝尔终於将充满警戒的目光转到萤的身上。「在我小时候生活的世界有这样一个传说:『只要是说谎的人,死後必定会受到拔舌之刑!』」
那一瞬间,萤的脸变的十分狰狞恐怖。在营火照耀下,她就像是飞舞在空中的鬼魅般,现场的气氛僵硬诡谲。
贝尔无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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