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然后苦涩开口:“我家人不咋本埠。”
她哦了一声,眼里有些同情。
到底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护士小姐见我情绪低落,更加贴心微笑的问候。
夜里伤口痒痛,我从睡梦中醒来,眼角不知不觉沁出眼泪。
我将头埋在枕头上小声地哭,哭着哭着睡着了。
第二日清早,我醒来时,一个男人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玩游戏。
袁承书抬起头来,俊朗脸庞在阳光中一张笑脸:“意映。”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袁承书笑吟吟的:“摔得这么凄惨,也不早点告诉我来看看你破相没有。”
我怒喝一声:“你有没有良心!”
袁承书大笑:“对,这样才有点活力。”
袁承书陪我聊天,尽量谈他往返京港之间的趣事。
我牵牵嘴角,挤不出笑容来回应他。
袁承书终于说:“是劳先生助理致电给我。”
袁承书不清不愿地安慰我:“你期盼的那个人可能有事呢,你再耐心等等。”
袁承书每天来探望我,给我带书和影碟。
他用轮椅推着我去花园散步。
我说太夸张。
他坚持要我坐轮椅,因为医生也是这样建议的。
我侧过头,有些出神。
背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我却仍需反复地接受各种检查。
一日早上我被护士带去检查室,又重新做了一次耳蜗电图和听性脑干反应,中午回来时,我有些愣愣的。
医院的营养餐搁在桌面上,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爬到床上睡着了。
下午睡醒时,身旁一个人也没有,病房如深海一般的万籁俱寂,我听不到一点声音。
无端觉得悲凉,我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袁承书恰好推门进来,被他看见这一幕,大概我在他面前都太平静太坚强,他神色一怔,明显有些被吓到。
我索性干脆放生大哭起来。
袁承书丢掉了手上的零食袋子跑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我痛哭失声,抽抽噎噎着说:“我背上也有疤痕了,我全身都是疤,我都成了鳄鱼了。”
袁承书慌忙安抚我:“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也不怕人家笑话——胡说八道,哪里来这么漂亮的鳄鱼。”
我抽纸巾按着眼睛拼命地大哭,只是一种情绪发泄。
医生护士都没有说,袁承书也没有说,他们只妥协微笑温柔照看,其实我自己已经察觉了,我的左边的耳朵,一直听不太清楚。
不知道治疗会不会好,可是我一日比一日更加心灰,已经不愿意再在医院多待一秒钟。
我要求出院回家。
经过医生的商议,同意我出院回家休养,但必须每周定期回来复检治疗。
(抱歉,修文,抱歉,修文……)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不是存心让他打酱油的,是……他……自己要打的……
(六五)
我出院回家之后,完全过起了圈养生活。
酷暑刚过,秋风渐起,天气渐渐舒适,我不闻窗外事。
因为我的身体有些不平衡,在家里走路经常脚步打偏,或者不慎碰落什么东西。
所以连外出都不太方便。
暂时也没有办法再正常工作,我去公司办理了辞职手续。
袁承书定期开车送我去医院治疗。
其他的时间我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
托比这段时间都温顺许多。
两个礼拜之后,感觉体力恢复,我出门拦了一辆街车直奔金钟道劳通总部。
我在那幢高耸入云的恢宏大楼门口逮住了张彼德。
张彼德在楼前下车,见我来势汹汹,他直接举手投降:“他病休,不在三十八层。”
我心头愈发的不安和担忧:“他在哪里?”
张彼德沉默了两秒,然后收起了笑容:“小映映,你想清楚没有,他剩不了几口气了,不经你折腾了。”
我眼泪有些控制不住,跑了一些出眼眶。
张彼德慌了:“唉唉唉,你别哭呀。”
我一心追问:“他在哪里?”
张彼德终于肯说:“这几日全球的文件都由助理室呈送内地,他住森海豪庭的别墅。”
我没有去过他这幢别墅,但计程车在海景大道上一路疾驰的时候,我却很快找到了那座房子。
伫立在蓝天碧海的深处,我遥遥眺望白色的屋顶,那是使用加拿大的沉积岩石建造而成,足以抵抗夏季最剧烈的热带风暴。
车子越开越近,我看见万尺的海景大宅。
我看见红色的外墙,玻璃长窗,台阶上铺着的大理石,室外花园的碧绿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大屋前的屋檐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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