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夜景很美,尤其是从高处看去。有扑朔迷离的灯火,有别具一格的房屋,有形形色色的假山,还有幽深茂盛的树林。
很难想象,这样祥和的校园,从前会是一处坟场,葬下了无数故事的坟场。
很多学院都建在坟场之上,据说,是因为学校人流多,能把一些不属于这个世上的东西给压住,而学生有正气,可辟邪、可驱邪
还有风水玄术之说,可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也许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才懂。
凑巧的是,此刻图书馆的天台上,正有一位这样的老先生,他身着一件崭新的黑色寿衣和一条混纺宽大裤子,脚上穿有一双即使晚上都油亮亮的平底皮鞋。
老先生满头银发,国字长脸,虽没有白胡挂颔的相貌,却有着神采奕奕的风度。
在他身后还有一人,西装革履,相貌堂堂,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若不是那一头中分的黄发,以及他那太过随意站姿有些破坏意境,这样的男生,倒是也算是万千小女生眼中的完美情人。
老先生负着手臂,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仿佛已经站了良久。
那年轻人似乎有些不耐,往地上一坐,摸出包香烟,徒自点燃抽了起来。
老先生皱起眉头,训斥道:“抽抽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隔老远就能闻到那让人作呕的烟臭,你憋上几分钟还能憋死不成?”
年轻人用力的吸了一口,这才将烟头丢掉,苦着脸说道:“太爷爷,您老人家在这里已经站了三个小时,您皮鞋上都起露水了,您看,您年纪又呃呀,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老先生狠狠的瞪了年轻人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小兔崽子,别以为我没听见?太爷爷今天才123岁,这很老么?倒是你这小家伙,整天就知道睡觉,就知道跟你爹一样做些不务正业的事。对于你将来,太爷爷有些发愁啊!”
年轻人忍不住翻着白眼,故作一幅仰天长叹的样子。
123岁不老么?
寻常人七八十岁,就已经算是只差头没有埋在土里了,甚至有很多已经全埋了。
想当初奶奶也就活到91岁,已经算是高龄到不能再高龄的地步了,这太爷爷倒是豁达,直接整出个123岁很老么?
这是好事,也希望老人家多活些年,只是太爷爷口中的不务正业,却是让人无从反驳啊。
生财之道,唯有经商,这本来就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可是,在老人家心中,除了让他痴迷百年的风水学,其它皆为不务正业!
有这种思想的老人,你能有什么办法?
看到重孙子又是这种表情,老先生顿时火冒三丈:“哼,你爹就是这个样子,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你可知道钱乃身外之物,即使你赚再多,也无法带下土去,够用就行,何苦奔波劳累。风水玄术,博大精深,可避难消灾,可补天改运,这才是正道。你可笑,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太爷爷说的是,博大精深,正道正道”年轻人李可笑实在招架不住,急忙开口打断。他可知道太爷爷一谈及风水,就是难以休止的长篇大论,如果不服软,可能一说下去,就是天昏地暗!
“知道就好!”老先生这才稍微满意些,又将视线转到远处。
这回李可笑不敢多嘴了,像小绵羊一般站在后面,生怕一说话,又是刚才那种情况。
良久,可能是很久,老先生再次开口:“北有正门,进门见水,大好。东方视野宽阔,无低洼,无建筑,也还不错。东北的食堂有所影响,可食堂后却是球场,可以不用理会。偏南一直未有建筑,那片树林又显泛黄。西南处高楼过于修长,南门又太过偏高,刚好压离宫于兑宫,这乃大不吉。压离宫乃朱雀抬头,压兑宫是白虎煞,此处需费些手脚。”
李可笑想了想,道:“太爷爷的意思是,那栋楼要拆掉?”
老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必这般大费周章,以其拆除,不如新建一栋便可,不可太高,也不可太矮,与那栋楼持平便可。”
“新建一栋?那建在哪里?”李可笑问道。
“你不知道建在哪里么?”
老先生回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李可笑,认真说道:“可笑,太爷爷以为有我的缘故,这些年你也算是对风水有些研究,这样的情况,你既然不知道建在哪里?这么简单的形式,你要说你不知道,那真的很令太爷爷伤心啊!”
老先生口吻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似乎要是李可笑不知道这些肤浅的问题,他大有一种老泪纵横的冲动。
看到这种神情的太爷爷,李可笑当然知道,老人家又在试探自己了。接触风水学也有好几年,虽然在大师们眼中,自己还不算入门,但要说这些,自己还真是知道一些。
李可笑挺胸说道:“我当然知道要建在哪里。若离宫天辅为注,是借正宫之力,去克兑宫学生,这当然不行。离太远可能适得其反,太近又助离宫之威,所以须将楼建在一个适中之地,我看那片树林就行。只是太爷爷可能还不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没有这些事,也不可能劳烦到您”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你所说我不知道的是什么事?”老先生问道。
李可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听老爹说,那片树林这几年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起初我也以为是巧合,直到几个月前,下面的人才告诉了我一些往年的事。据说,那快地是以前的军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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