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正要将茶具收起来,又是听到一阵叮咚叮咚的门铃响,只是这次没有轰隆隆的沉重脚步声。估计是新的顾客上门,萧月想着,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面部肌肉,努力露出完美的微笑,走到门前,深深吐息,开了门。
灿灿日光之下,远处的青山白练化为美丽的背景,只为将眼前如画般的人显衬得更加美好。披肩而下的瀑布银发,平整宽大的藏青长衫,气度稳重而谦和,俊朗面容上的微笑温和自然。人如画,景如画,萧月不禁有点沉醉于眼前那幅画卷描绘出的意境之中。
但是唯一破坏这幅画意境,是他身旁一个被巨大包袱压得几乎看不见、呼哧带喘的人。
萧月盯着那张脸,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招呼道:“南斗君?你、你怎么来了?”
被压住的人看起来十分辛苦,小小的肩背上扛着大大的包袱,他吐字十分艰难:“小月!先别聊了,快让我进去。”
“哦,那行。”萧月赶紧让开,北斗君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一下子坐在地上,费力地解开身上的包袱。
萧月正想问着为何不施法,北斗君注意到她的眸光,没好气地说道:“别看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是我和南斗君打赌输了而已,说好赌输了的那一方不施法力,替对方跑一次腿儿,但是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落井下石!”说着他恨恨地瞪着南斗星君,“南斗,你有种!”
南斗君认真回答:“北斗,这怎可称为落井下石?赌,是你要下的;内容,也是你定的。从始至终,我未改一字,难道只有我输了,才能不被称为落井下石?”
北斗君哼了一声,自己活动肩膀,没有理睬他的话。
萧月看着这啼笑皆非的一幕,仿若自己坐在茶馆里听了一段免费相声。她半晌才回味过来,这段相声有点不对劲:“嗯,可是……为什么把东西搬到我这里来?”
北斗君热得直用手掌扇风,听闻此言嘿嘿一笑:“小月,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拖家带口在南斗宫里住了大半个月?算算啊,你、六耳,你的师父和师公,还有时来时不来的齐天大圣和紫霞仙子,哦,还有我--”
“等、等等,别人也就罢了,怎么你也算在我的头上?”萧月又急又怒,单单一听就感觉这笔账金额不小。
“当然啦,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能来么?”北斗君圆滑地说道,萧月第一次发现他竟然如初面目可憎,恨不得用手撕开他那张嘻嘻哈哈的笑面。
“……嗯,如此算来,这些日子的食宿费可不少啊。”北斗君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的,那一瞬间,萧月的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从地上拽起那个包袱压在他的身上,同时她也有点理解为何当初孙悟空会被压在五行山下了。
“……不过,我特意为小月你想到别的方法,可以不同付钱的哦。”北斗君说着,还冲萧月吐舌头眨眼睛地在卖萌。
“……说来听听。”她的怒火消了一些。
“嘿嘿嘿。”北斗君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将南斗星君拉到前面来,“就是这位仁兄千八百年没有好好休假了,难得想找一个山好、水好、人也--咳,没什么,总是就是他想在花果仙境这里度个假。我想着,不如干脆将让他住到你这里来,以食宿抵食宿,不就好了?”
萧月有点为难地看着两人:“这、这个……让一个男子住进我这里来,是不是不太好?”
“你之前住在别人家里怎么不这么说?何况你这间别墅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六耳和吴刚,不是么?”北斗君立即将萧月的路堵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萧月偏头想了想,北斗君的话也在理,便点头应允了,却没有注意到北斗君离开前对南斗君挑起的眉毛。
六耳一回来,看到南斗星君正在厨房里洗碗,登登登地跑到萧月面前,血瞳死死地盯着她:“阿月,他怎么来了?”
萧月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连续剧,正在兴头上也没太在意,顺口答道:“没什么,南斗打算在花果仙境里休假,就来我这里住一段时间,毕竟之前打扰人家这么久。”
六耳看着厨房中那个人影,沉默片刻,突然说道:“那今晚,是他做得饭?”
“是,你这个大厨不在,我原想订外卖的,南斗却说他能做,本想着让客人动手不妥,可是他却执意如此,说是他的兴趣。”萧月的眸光从电视转到六耳身上,微微一笑,“不过他做得的确是不错,和你有一拼哦,六耳。”
六耳坐在萧月身旁,闷了半晌:“阿月,一定要让他住在这里么?”
萧月道:“嗯,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合吧,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再谈及这件事,不是明摆着赶人家走么?”
六耳低声嘀咕:“……也罢,只有直面摧毁对手才是上上之策,既然对方都已经挑衅上门,我就要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萧月正盯着电视:“你在哪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哦。”萧月没多想,无意识地轻轻转动胸前的魔灵珠,琉璃珠突显微微红光,只是光芒瞬间湮灭,没有人留意到这一点异样。
翌日一大清早,南斗抢在六耳前面成功地占据了厨房,端上来自己精心烹调的炖菜。南斗给萧月盛了满满的一碗,却看到她在发呆,略有担心地问道:“阿月,怎么了,这顿饭不对你的胃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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