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警官有气无力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
来自:小莉
他看到她的名字,更是痛苦地闭起了眼睛。
但过了两秒,黄警官还是点开了那条短信。
「彣哥,这幺晚你肯定睡了。上次和你打电话之后,一直觉得你不在状态,我就自作主张打电话问了大虞,他没跟我详细说,只告诉我大概是因为你任务失败了。我对你们的任务什幺都不懂,但你以前跟我说过,任务总有失败的时候,但不论失败多少次,你都不会放弃和恶势力的斗争。彣哥,我知道你这次受了打击,但是答应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好不好?本来想打给你电话的,但这幺晚,你肯定睡了。想你。」
看着这条短信,黄警官的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想起了小莉,他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其实也没多久以前吧,但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黄警官躺在床上,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
他想,不管怎幺样,再为正义坚持一次。
他拿出手机,回了小莉的短信:「我们分手吧。」
黄警官连夜又赶回了警局,找出了监控录像带,又再自己身上取了些「证据」。
那三人开的车的车牌也在警局门口的监控里被拍到了,黄警官很快查到了他们的临时住址。
然后,当天,他就请了律师,把局长和那三个男人告上了法庭。
后面的事情繁重而複杂,黄警官不断应付着各式口供笔录和庭审过程,还要躲避媒体——因为这次的事件是「警察局长联合三名强姦嫌疑犯人猥亵鸡姦男下属」,一经走漏,立刻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黄警官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告他们,把他们绳之以法,但还不準备抛头露面被人肉。
判定的结果也是毫无疑问的,黄警官这次证据确凿,而且之前那三个强姦犯也早已臭名在外了。
但可惜的是,之前的受害人几乎都没有愿意出庭指证他们的,黄警官亲自联繫了许久,偶尔有一两个鬆口说再考虑考虑的,之后也都杳无音讯甚至找不到人了。
最后,局长的案子还要单独再审,但那三个人的判决先下来了:以人身伤害罪各判了两到三年。
在法庭上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黄警官不禁鬆了一口气,毕竟最大的威胁已经入了法网。
在他们正式被转移到监狱之前,黄警官的律师突然联繫他,说他们在临行前还想再见他一次。
黄警官虽然心里也忐忑不安,但一方面却十分想做个了断,于是就答应了。
来见他的是那个中年男人,即使穿了狱服仍是一副高高在上而阴测测的样子:「黄警官,我们临走前当然是想跟你道个别的。首先得谢谢你把我们送回去,要知道,那个号子里还有多少小sāo_huò等着被我们操,心心唸唸想着我们回去,包括几个狱警也……呵,不过都是及不上你啊……总之,黄警官,等我们三年后都出来了……你懂的吧?……那就暂别了,黄警官。」
黄警官全程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看到这中年人的脸,他的心里还是恐惧的。
但中年人也好像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把自己想说的说完,就示意看守带他回去了,留黄警官一个人呆坐了许久……
12
黄警官的生活,变了个样子。
这是他在提起诉讼时就想好的必然结果。
女友小莉一开始百般不解他所提出的分手,每天都电话短信。但在新闻在网上曝光之后——小莉是认识他们局长的——那边就立刻安静下来。
黄警官苦笑,他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原本工作的警局是一定呆不下去了,就算社会上还不知道这个被「警察局长联合犯人猥亵鸡姦的下属」到底是谁,局里的大家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其实早在他「任务失败」回来后,他就遭遇过一些微妙的表情,想要出街管治安也有逃避这些的考虑在。而前一段时间为了文件之类,偶尔出入警局,更是遭遇各式眼色。
黄警官可以想像众人对他的感觉——原本器重的下属、敬重的前辈、维护治安的先锋,突然变成了一个受害者,一个荒唐事件的主角。而且这身份——虽然不是他的错——总好像蒙上了一层污秽。
即使是善意的、同情的眼光,黄警官也承受不了,更何况有些是好奇的打量、恶意的揣摩。
他只匆匆和搭档打了招呼就向局里请了长假,不管以后的路怎幺走,现在至少得先调整一阵。再说他前段时间实在是很忙,确实需要休息。
这幺一来,生活上,黄警官倒是轻鬆了不少。
以前的他总是为了查案,每天熬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又要精神饱满地继续为了案件奔波。饭是随便吃的,家里也从不收拾,完全是一副单身汉的样子,把时间全部贡献给了工作,或者说责任、信仰。
而现在,他每天都有时间看书、买菜做饭、健身……他把之前自己的一套房子租了出去,在加上以前的积蓄,生活倒也并不紧张。
要说以前的黄警官,一定是恨死这种日子了——他就是个闲不住的,常常是破了一件大案,庆功都懒得,后续的工作都丢给别人,然后立刻就埋头到下一桩案子里去。
而现在,黄警官觉得,他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至少他很需要这样的生活。
他想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忘了之前,他变成了怎样一个人。
这方面,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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