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盛世,牛鬼蛇神文人墨客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你方唱罢,我便登场,誓要在那青史留下一纸笔墨,让人惊艳一场繁华哀梦,惊叹一句好一个铮铮铁骨好一个文人傲气。
白衣男子将□□的老儒生视若无物,找了个角落,拍了拍地上迷路的雪,坐下后从袖中抽出一本叫《等一场飞雪》的书开始津津有味看起来。
书上有一段这么写道:
“后来雪停了,天很晚了。我说送她回家,即使我们不在同一个方向,但在送亲爱的姑娘回家这件事上,东西南北都顺路。姑娘说,不坐马车,走走。我们走在帝歌城老石街上,经过花天酒楼、惊华客栈、小王包子铺、梨儿酒肆,傲,一斤半的绿蚁酒在我体内燃烧,我觉得这个夜晚浪漫异常。借着酒劲儿,我法力无边。我让所有街道小巷树木楼房都迷路,每个通向她家的路都水泄不通;我让干冷的夜空掉下一颗亮得吓人的流星,我停住脚步,告诉我的姑娘,赶快许愿。我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问心无愧。她笑着说,你不许装神弄鬼。我说我许了个愿,你想不想知道。她说,不想。不想也得告诉你,否则将来你怪我欺负你。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你将来任何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内心都无法安宁。她一言不发,眼眶盛水。我借着酒劲儿,说了很多漫无边际的话,其中有一句烂俗无比,我说“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尘世的幸福;””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尘世的幸福。”白衣男子喃喃自语。
我不爱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爱我一万年的诗词歌赋,只要这匆然一生你对我的念念不忘,倘若再幸运点,共染一场红尘烟火色,每个抬头望天的日子都觉得上苍的好生之德受之有愧。
身旁温酒的青衣书生缓缓移步,伸手递来一杯绿蚁酒,酒杯是木制的,火光雪色仿佛重获新生,酒水晶莹剔透,千千无尘,仿佛拘了夜色温柔在其中。
他轻声笑道:“天凉了身子骨容易感到孤单寒冷,还好有热酒可以消愁暖胃,来一杯?”
白衣男子先是一怔,道了一声谢谢后,也不客气,接过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在下幽州藏海一生,兄台哪里人?”青衣书生眉间尽染苍苍之色,整个人却是挡不住的清雅飘逸,此刻爽朗笑问道。
白衣男子默了半晌,回道:“湍州路大笑。”
“天寒地冻,路兄弟也是跟其他人一样专为赏雪雅趣而来?”
“藏大哥说笑了,我无心赏雪,是来等人的。”
自称路大笑的白衣男子顿了顿又道:“我观藏大哥眉间似有忧虑,定也不是为观这城外雪而来,不知又是为何?”
藏海一生低敛眉头饮了一口酒,似在回味那口齿唇香般久久不愿拧开牙关。
半晌后,自嘲般笑道:“志在天下,心困红尘,身老江湖。”
江湖儿女千百万,几人逃得过一个“情”字。
情之一字,万千离舍迷惑,最能误人。也唯只情字,百万杀伐技器,最能杀人。
“路大笑”神色动容,默然无语,心里炸起涟漪万丈,慨胸低声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路大笑转了一个侧身,声色温柔如莲花开出“藏大哥,可否再借我一杯热酒?”
“杯酒识巾帼,幸甚无所甚。姑娘,劳请移步。”
被识破女儿身的李蒹葭没有一丝扭捏,大方跟随藏海一生而去。
此刻雪已下得漫山遍野都是如立白云,下势也越来越猛,想必是大雪欲来的前兆。
大雪对天下百姓来说是一件大喜事,然而对于独步跋涉在雪中的路大笑与老尸却是个不小的折磨。
一老一少丝毫没有为这雪地美景伤春悲秋咏怀颂古的打算,两人完全是俱寒怕苦的乡野贱夫模样。
“老天爷这狗娘养的,下的真不是时候。”老尸本就瘦弱得只剩骨架子,此刻更是全身都缩在硕大的大棉袄里,只露出两颗咕噜咕噜转的眼珠子。
路大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装孙子说要独步进城,怪谁!!!”
老尸露出一副捶足顿胸的痛苦表情。
“我这样说是没错,可是你也不用在帝歌城两千里外就把马给宰了吧。你这个残忍屠夫!!!那可是陪了咱们三千里路的汗血宝马啊!!!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路大笑朝老尸砸了一手雪,无语道:“是谁说自己年纪大了,饿得发昏想睡觉,还威胁我说不吃东西那把老骨头就要废了,我要不是同情心爆发,荒郊野外的会给你宰马吃?况且我还听得哪个老不死的在吃肉时不断感慨还是跑马的肉鲜美丰味有嚼劲!那些整天养在马圈里的懒马除了汁多点,一无是处。”
老头子咧嘴贱笑,露出缺了的那口门牙,脸不红气不喘道:“既然杀都杀了,总得对得起人家一路上的照顾,不吃个满天疯魔满嘴是屁话,都对不起这三千里朝夕相处。”
顿了顿,老头子转过头,看向同样裹在棉袄里的路大笑,自认为很认真的表情感叹道:“其实说起来,现在还挺怀念它的。”
“屁”
“哎,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不守规矩了,我可是你的前辈,唐夫子没教你怎么尊老爱幼么?”
路大笑从宽大的袖间拿出珍藏的最后一壶黄酒,没理老头子的扯蛋,饮了一口,嫌弃道:“不喝了。”
说完转手丢给了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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