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子华总能出些妙招,子能,你虽为官身,可还是要好好学学他啊。”
张邦昌很是机灵,马上施礼到:“那还请子华多多指教了。”
王康忙说不敢,心里却提防起来,此人以后怕是个不小的麻烦,倒是该想个办法对付他了。
第二天,王黼便往宫中参拜,赵佶近来真可谓焦头烂额,不仅花石纲无法运来,那东南之事却也不知如何了,见王黼一来,问到:“爱卿此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告与朕么?”言语之间满是期颐。
王黼拜到:“回官家,臣却有大喜事相告,童太尉已率兵光复了杭州,并率军与贼军激战六日,重挫贼军。”
赵佶听罢大喜:“童爱卿果不负朕所托。”
王黼却跪在哪里不动,也无贺喜之语,反而一脸忧色,赵佶不由奇怪,问到:“爱卿还有何事,可一并讲来。”
王黼似是为难的说:“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是,臣得知,那东南反贼作乱,实在是因为良民不堪蔡京茶盐法之苦,受那贼子方腊蛊惑,随其叛乱。”
赵佶一愣:“可依童太尉之言,东南叛乱却是因为花石纲之故。”
“这便是臣要讲的了,叛乱之故是因为茶盐之法,茶户与茶商通过官府交易,此法虽可解冗费之困,但东南却有贪官污吏从中渔利,百姓之苦甚矣,可是童太尉领兵剿贼时,却说是花石纲之故,罢掉了苏杭应奉局,停运了花石纲,甚至还以官家之名颁布了那所谓的罪己诏......臣实在不知其用心,还望陛下明查。”王黼倒不愧是用心险恶,言语不经意间强调了领兵,花石纲,罪己诏等字眼,这都是赵佶的心病,他专挑这些词句说,却是处处碾这赵佶如今脆弱的神经。
赵佶心里翻江倒海,本朝自宋太祖黄袍加身起,便最忌掌兵之人,如今这童贯竟然敢如此,难不成他有大逆不道之心?
想到此,赵佶脸不由阴了下来,王黼见目的达到,又上奏了些琐碎事物,便告退了下去。
四月,东南传来消息,童贯领军大坡方腊,并在源洞山一战中,生擒了反贼方腊和其手下一众反贼,反贼主力也被剿灭,只剩下一些残存余部逃窜出去,不过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方腊甫一被擒,赵佶便下令,令王黼,梁师成,朱勔父子等人重领应奉局之事。赵佶此举一方面是因为喜好,一方面也是暗示童贯,自己对他假颁罪己诏,废除花石纲之事很是不快,让他略微收敛一些。童贯却没想那么多,据说听到赵佶此令下后,他还叹到,说东南百姓的饭锅子还未端稳,怎么又要兴花石纲了。
不久,童贯亲自押解方腊一众逆贼回京,赵佶大喜,加封童贯太师衔,改封为楚国公,但实际上却是明升暗降,削了他的兵权。
童贯自然有所察觉,他在朝中也是耳目颇多,没过多久便打探出来,是王黼从中出言构陷,童贯不由大怒,但一时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了王黼一笔,等待日后再伺机报复。
童贯被赵佶加封,王黼却也没落下,赵佶转王黼为少傅,加少师衔,王黼更加得意忘形,一时之间,便是王康、张邦昌等人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即使是见那朱勔父子,也是呼来喝去,言语间多蔑视之意。他这样一做,却是把童贯和朱勔得罪了个遍,很快,两人便谋划联起手来对付王黼。
王黼浑然不觉,张邦昌却是警觉的很,他消息也算灵通,不知从哪里知道,童贯和朱勔正在谋划重新起用蔡京来牵制王黼,王黼听后大惊,竟是连手里的茶杯都掉地摔得粉碎,王康忙在一旁劝到:“相公莫慌,那蔡京如今已七十有四,老眼昏花,已经不能成事,而相公年富力强,惧他作甚?”
张邦昌冷笑:“子华,那蔡京虽然不足为惧,然而他的党羽却是不少,前些时这些人被一阵打压,如今蔡京若是回来,怕这些人便会蜂拥而上,这股势力却是不可小觑啊。”
王康笑道:“张大人莫急,当下首要之事,乃是重新拉拢童贯。”
“当初说要打压童大人的也是子华,如今要拉拢他的也是你,子华可当真是难以捉摸。”张邦昌似有所指的说。
“此一时彼一时,张大人却莫要忘了,相公初时也曾暂居蔡京之下,如今不也是取而代之了么?”
王黼打断了二人,说到:“你二人莫要说了,就依子华之言,只是希望那童贯还记着往日的情分吧。”
王康说到:“相公只需在一事上出言,便可重新拉拢于他?”
“哦?子华说的是何事?”
王康一笑:“自然是那燕云之事,圣上若往燕云用兵,自是要用到童贯,然而此时童贯兵权被暗削,若是相公出言,助其重掌兵权,何愁难与之交好。”
说罢,又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今日自己这番言论,只怕是不日,燕云之地,便是要风起云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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