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细胞的集合体,什么意识、感情还有思考也不过是细胞运动的产物,所以说人类也不过是细胞所支配的肉块罢了……”戴着度数超过1000度眼镜的生物教授在讲台上竭斯底里的发表着自己奇怪的言论,不停的把粉笔头用力的戳在黑板上,活像个狂气的科学怪人。
“实际上人类只能控制身体有限的部分,像器官的工作、激素和胃液的分泌、神经的传导这些精细的生命活动全部都是由细胞自主完成的,完全不受人的自我意识主导,想象一下,人类可以自由的开关自身的痛觉神经,甚至控制葡萄糖和氨基酸的分解速度,自由的进入休眠和苏醒,那将会是生命进化阶梯上的巨大飞跃……”
而季末的意识已经沉淀在光怪陆离的光影交错中,说白了就是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打瞌睡,然而困倦的意识无法抵抗的蔓延着,深秋的风儿吹的让人实在有些困倦。
“看教授的样子就知道昨天给《国家生物》杂志投的文章又给刷下来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传入了耳中,虽然嘈杂纷乱,但是都被听觉系统精准的剥去杂质,提交到大脑的意识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人的生物级别还不如细胞?达尔文听到了估计也要吓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吧。”这个声音带着苦笑。
“唉,看来今天这堂课也要成为批斗会了,明明教授说的还是挺有趣的,那些看法确实很新颖呢。”另一个声音嬉笑着说道。
这些没有养分的内容让昏睡的季末皱起了眉头。
好无聊的日常,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只剩下被空白占据的身心,随后季末混沌的思维中冒出了最真实、最接近本心的想法,带着些许天真和冒失。
要是能赶快世界末日就好了。
季末这样在脑海里想着,意识在睡意中轰然倒塌,就像每一个青春少年一样,带着对现实的迷茫和不解,睡着在了大学课堂之上,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在梦中,他感觉自己的胸膛沉浸在一片炽热沸腾的海洋中,剧痛和灼伤感刺痛着每个一神经,但是他有种好像早就习以为常的感觉,违和感让他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默默忍受着。
当季末苏醒过来的时候,猛的发现居然已经是深夜了,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不过缩在角落里被所有人遗忘了也是很正常的吧,无奈的耸了耸肩,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躯,开始整理自己的课本。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教学楼平常都有晚间课,上课到9点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经常会有人借用无人教室作为自习教室,四楼更是有考研复习专用教室,所以楼管大妈只有到10点以后才会来查教室。
这一觉睡着真是神清气爽,季末有些纳闷的感受着身体的异样,捏了捏拳头也没发现自己力气有变化,又跳了几下,还是没有变化,日常般的发出了叹息和妄想,无可救药。
“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觉醒了能力就好了。”季末迈着懒散的步伐,离开了教室,是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妄想者,妄想着那些难以企及的巨变,不甘于平凡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特点和特色的普通大学生。
或许自己的生命轨迹就是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找到一个普通的女孩,组成一个普通的家庭,扛着生活和现实的压力,每天为了生活奔波,然后守望着孩子长大,在老了以后坐在躺椅上给孩子诉说着自己无聊的过去,等待着死亡。
光是这样想着就让人有些窒息,季末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但是那些炽热的情绪也只能无奈的仰望着现实冷漠的天幕,囚禁在日常中,慢慢被消磨殆尽,理智也无时无刻的警示着他不要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连好不容易维持的现状也会崩坏。
思索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大概就是教授那个“生物都是细胞的集合体”这个言论吧,季末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走在漆黑的楼道上,忽然在楼道转角听到了无比激烈的争吵声,虽然双方都极力压低了自己的音量,但是男方狂躁的声线还是像匹脱缰的野马驰骋在空气中,女方的声音则是混杂着生气、激动还有几分怯懦。
恋爱的酸臭味让季末恨不得避而远之,他人的幸福总是容易和自身糟糕的现状形成鲜明的对比,再进一步对自己的精神状态进一步污染,引发出大量的负面情绪,所以他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快加了脚步。
但女孩忽然发出的痛苦叫声让季末整个人如若电击般的浑身战粟了起来,一种极端的恐惧感从胸膛的每一个细胞中散发了出来,像是在朝他疯狂的大喊着,快离开这里!
季末甚至有种错觉,那个声音并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潜藏在细胞深处,将空气中发酵着无形的危险完全的暴露在所有的感官上,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季末僵直在了原地。
耳膜发出了蜂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声音的传播,季末奇怪的发现远处传来的声音都变得扭曲模糊,之前明明是清晰的对话,此时完全变成了带着情绪的杂音。
发生了什么?季末扭头望对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除了黑暗笼罩的墙壁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少女又惊叫一声,似乎在哀求男方冷静,但是男方依然不依不挠的说着什么。
强烈的危险感并没有让季末选择加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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