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好,我刚才问了下人,说是送进去的吃食那刺客并没有吃完,还剩了不少在外面。你既然一口咬定与你无关,那你就尝尝这个好不好吃吧。”
今日一把大火将院子烧成了灰烬,竟然还留有如意卷?雍王很是狐疑的看向女儿,却见她并没有一点可能在说谎的样子。想到这么多日子以来,女儿所显露出来的能力和从容,加之女孩子心细如发,她怕是真的注意到了自己不曾注意到的东西,一时也是放下心来,死死的看着掌事太监。
许是不想秦婉竟要自己吃这个如意卷,掌事太监瞪大了眼睛:“郡主……”
秦婉淡定的吃茶,并不理他,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她放下茶杯,对守在一旁的侍卫首领说:“把他嘴扳开,塞进去。”侍卫首领闻言则去,掌事太监面露惊恐之色,忙不迭要逃,但哪里是孔武有力的侍卫首领的对手,当即被一把擒住,那碟如意卷死死的塞进他嘴里,一点缝隙也不剩,将他噎得面红耳赤,只是嘴巴还被捂住,连吐都吐不出来。
“愿意说了?”秦婉冷笑道,“要不要再吃一些你送去的东西?”
掌事太监给唬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生得十分白净,模样又秀气,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样子。自有人拿了净桶来,又提了一个食盒进来,他顿时吓软了身子:“郡主,奴才说,奴才全都说了,求郡主给奴才留个全尸吧。”
见他招认,秦婉微微一笑,旋即望向了父亲,大有些得意之色。雍王轻咳一声:“赶紧说,但凡一个不字,叫你横尸当场!”
掌事太监早就吓昏了头,忙不迭磕头道:“是奴才……在送去的膳食中下了毒,要毒死那个刺客。每一份送去的吃食中,摆在最上层的是奴才刻意放的,都是没毒的,这才能躲了侍卫的检查。”
听得这话,侍卫首领险些飞起一脚踹他,就因为这厮,累得他们一众兄弟全被王爷迁怒,真是杀了他都不足以平息愤怒。
掌事太监缩了缩,噤若寒蝉的样子可怜至极。秦婉问:“谁让你毒杀那个刺客的?又是谁让你放的火?”王府中的太监女官都是殿中省送来的,起先绝对不知会送到哪里去,所以也就没有一早收买的说法,所以此人坏事,必然是最近一二年才有的。
“火不是奴才放的!”掌事太监忙叫道,“至于是谁……先王妃在两年前殁了之后,郡主掌事,率先便罚了奴才在内的好几个太监女官,奴才郁结之下,出了王府吃酒,偏巧遇着一人,相谈甚欢,后来才知是老乡。再后来,他便说,给奴才不少银两,要奴才为他做事。奴才也想过,寻思着看他打扮也不像那样有钱之人,他有一日吃多了酒,奴才才知道,他背后还有一人,只知他称其为主子,至于是谁,奴才果真不知。”
秦婉闻言蹙眉,果然是这厮被自己处罚之后,自觉不服,这才生出异心来。只是两年前的秦仪行事乖张跋扈,且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怎会那时候就开始对雍王府下手?更何况法子如此隐秘?只怕是温一枫高瞻远瞩,早就想把控住雍王府了,这才向秦仪建议。
想通了这一层,秦婉问道:“此次的事……”
“是今日早上,那人将奴才请出府去,说要奴才毒杀刺客,又将毒杀的法子教给奴才,奴才贪财,这才……”他说到这里,一时磕头如捣蒜,“求郡主开恩,留奴才全尸吧。”
秦婉不慌不忙:“那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掌事太监哭丧着脸,如丧考妣:“奴才掏空了食盒,在夹层之中放着的火折子,又在其中一个豆饼之中夹了纸条告诉刺客,待他毒发,自行点火,他一身亡,火势也渐渐变大了……”
“为了钱,若是对方让你毒杀本王,你也要做?”雍王冷笑道,吓得掌事太监伏在地上不敢说话,“你那老乡的主子是谁!”
“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啊!”他高声叫道,“一直都是老乡与奴才说话的,奴才连见也不曾见过他的主子,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押下去吧,将他的供词画押,关在屋中,谁也不许见,先饿上几顿再说。”秦婉说道,又笑着劝雍王,“父王何必与他置气?岂不埋汰了自己?”
掌事太监哭丧着脸:“奴才已是将死之人……”
“谁说你是将死之人?”秦婉冷笑着打断他,看着他的神色愈发不屑,“你不仅卖主求荣,连脑子也一块卖了不成?”
掌事太监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那如意卷——”是了,那火势那样大,怎可能还有吃食留下?只是秦婉说得煞有介事,加上他被发现了不义之财,慌了手脚之下,不经查证,真以为那些如意卷是被他下了毒送去给刺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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