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吧,明儿你姐回她婆家,你去送你姐。”
“没空!”魏年解决了亲事,心情飞扬,高高兴兴的就往铺子里做生意去了。
魏老太太私下还与大闺女魏金说呢,“诶,你说也怪,早上你弟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哪,叫你爹骂他好几句。怎么这吃了个回门酒,就这么乐颠儿的了。”
魏金细细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低声与她娘道,“妈你别看二弟妹生得土气,我看,她顶顶的有心眼儿。妈你难道没看见,还叫二弟扶她进门,她好大的派头。”
“那不是头一遭坐黄包车,胆子小么。”
“唉哟,妈,这话也就你信。她平日里在乡种田,蛇虫鼠蚁什么不见,坐下黄包车就能吓着?无非就是哄阿年那傻小子罢了。”
魏老太太给闺女这么一挑唆,觉着二媳妇也有些心眼儿多了,不过,魏老太太道,“原本,阿年就有些不乐意这亲事,今不管他是怎么回转过来的。反正,能回转就好。”终是盼着儿子媳妇和睦的。
魏金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第4章 花呢料子
与魏年关系缓和后,陈萱在魏家的生活依旧是一如往昔。除了与大嫂李氏准备一日三餐,家里洗洗涮涮的活计外,就是做针线。给家里老太太、老太爷做,也给大伯子魏时与魏年做。
魏老太太还特意吩咐李氏,“你教教你兄弟媳妇,咱们北京城,做鞋袜也得是京城样式的鞋袜,跟在乡下是不一样的。”
陈萱明白,京城人样样讲究,何况,家里爷们儿都要在外支应生意,穿戴上是要细致。好在,也就是做些里头的衣裳和鞋袜,魏家男人的外头衣裳多是去裁缝铺子做的。
陈萱上辈子做了十几年,日日做,夜夜做,如何能不晓得这个。见她上手极快,李氏都说,“弟妹这手真巧。”
魏老太太坐在窗前的炕头儿上晒着照进来的日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听李氏这话便说了一句,“你弟妹是在乡下做活做惯了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娇气啊。”
李氏没来由得这一句噎,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陈萱知道,婆婆从来就是这样的刁钻,不过,这年头的婆婆,多是如此,也只得不说话了。
陈萱便与李氏一处纳鞋底子,魏金在隔间里乒乒乓乓的收拾着回婆家的东西,像魏年说的,天大媳妇过不了二十三,意思是说,腊月二十三之前,媳妇就要回婆家去,做一应过年的准备。魏金一向是回娘家时两手空空,回婆家时大车小辆,如今还有的收拾。只是,不一时,魏金声音自隔间传来,“二弟妹,你力气大,过来帮我搬下箱子。”
魏银正在做一件旗袍,绷着绣棚绣花边,闻言回一句,“大姐,你还要把咱们老魏家的箱子搬老赵家去啊。”
“这不是东西多嘛,用箱子好盛放,也齐整。过了年,我再带回来。”魏金又尖着嗓子喊,“二弟妹,过来帮我抬一下啊。”
陈萱只得放下手里的鞋底子,过去帮魏金抬箱子。隔间屋里给魏金翻腾的似刚经过土匪,魏金空着手,站在一畔一指那挨墙边放的一只漆黑木箱,戴着金戒子的肥圆指尖在空中划了条线,指向外间,“搬外头去。”
陈萱在乡下做惯农活的,要说搬,她搬的动。只是,看魏金这甩手掌柜的样,她却不愿意搬了。陈萱也不说话,俯下身做势抬了两下,只做抬不动的模样,便撒了手,“这箱子忒沉,哪里抬得动。不如等阿年哥回来,让他给大姐抬吧。”
魏金随手一拨拉陈萱,不悦写在脸上,“不说你在家连牛车都会使,力气大的很么,这就抬不动了,可真是个娇小姐。”
魏银在老太太屋里搭话,“你不娇你自己个儿抬,干嘛使唤二嫂?”
魏金见妹妹竟偏帮陈萱,当下气嚷起来,“你到底跟谁近啊?”
“我跟理的,谁有理我跟谁近。”魏银哼一声,手里绣针往绣棚上一戳,朝隔间喊一句,“二嫂你出来吧,你是帮不上大姐的,她又不知你情。”
陈萱便出去了,魏金气个半死,在屋里跺脚骂,“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陈萱继续回老太太屋里纳鞋底,魏银与她说,“不必理大姐,她就那样儿。”
陈萱一笑,真是百样米养百样人,同样是一个爹妈的姐妹,魏金那样刻薄,魏银则事事公道。陈萱一直是既喜欢又羡慕魏银,见魏银这花边快绣好了,道,“妹妹的针线可真好。”
“这是新流行的旗袍样式,等我做好了,穿给二嫂看。”魏银人生得美,手巧,亦会打扮,陈萱点头,“那可好。”
魏老太太闻言却是将嘴一撇,露出个不屑的模样,“什么旗袍不旗袍的,都是京里人瞎折腾,要我说,还是这大褂好看,穿得也舒坦。非得弄这么件瘦巴巴的裹身上,紧不紧巴?腰掐的那么细,裹的不难受?”魏家虽有钱,魏老太太却是大褂的拥泵。陈萱听说过,魏老太太也不是开始就随魏老太爷在北京城过日子的,是后来魏家发了财,魏老太太在乡下被土匪绑架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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