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反手架着人出来回禀,梁鸿肃然而立,嘴边的两撮胡须岿然不动,面无表情道,“带走。”
转身间,余光瞥到抹月白色身形,略有些眼熟,他驻足看去,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那是眉目清俊唇红齿白,酒醉微醺,面色酡红,比身侧的女子还要好看三分,他蹙了蹙眉,扫过边上的白山,白山虚眼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看着确实有些像......顾侍郎......”
梁鸿捋了捋胡须,目光略过少年腰间的玉佩,登时,眉梢大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叫他逮着个厉害的,他朝官兵道,“轻点,别弄伤了人,白山,你上前扶着。”
要不是不合时宜,他真想仰天大笑三声,任他顾越皎威胁狡诈又如何,有顾家少爷在他手里,别说顾越皎,便是顾泊远出面都要看他脸色,他不理会气急败坏的承恩侯二少,笑眯眯呵了口气,神清气爽离开。
他给了承恩侯一回面子,这次,是逼不得已必须得严办,怪不到他头上。
偌大的宅子,抓了上百人,收获颇丰。
是夜,春雨无声,正是好眠时。
长宁侯府的颜枫院静悄悄的,走廊的灯笼随风摇晃,尽头走来个发髻高挽的婆子,面色匆匆,到了门前,和守门丫鬟耳语几句,不时朝里张望。
“嬷嬷,夫人的脾性您也清楚,这事不如明早再说?”秋翠一脸为难。
嬷嬷紧蹙着眉头,愁眉不展道,“秋翠姑娘,事态紧急,明日的话不定会如何,今上最厌官家子弟沉迷美色不务正业,侯爷不在京中,不能看着四少爷出事啊。”
关系到四少爷的前程,秋翠面露犹豫,细问了几句,转身进了屋子。
她蹑手蹑脚行至内室,借着外室的光,屏气凝神点燃床头的八角宫灯,瞬间,屋子亮堂少许,她弯腰掀起藕荷色的纱帐,她推了推锦被下的胳膊,柔声道,“夫人,四少爷出事了,您醒醒。”
嬷嬷侯在门外,许久没听见动静,按耐不住尖声道,“夫人,您可别睡了,赶紧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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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刑部灯火通明,刑部尚书大人坐在上首,看着堂下坐无坐相站无站相的诸位头疼不已,半个时辰前,皇上急召他入宫,他以为和去年戒赌案子有关,谁料皇上命他急审连夜抓回来的嫖.妓.者,但看下首的少爷们,哪个不是身娇肉贵,家世赫赫的主儿,他哪儿敢审?恨不得大手一挥让各府邸管家把人领回去算了。
省心省力多好。
梁鸿坐在下首,等了许久不见有动静,猜到尚书怕得罪人不想出头,他催促道,“尚书大人,根据律法,但凡官家子弟牵扯其中,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登记在册,屡教不改者,贬其父辈官职,您刚正无私,今夜之事交由您再合适不过。”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和顾越皎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心头那叫一个解恨。
子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不知顾越皎会不会降职。
他可是特意进宫奏请皇上请尚书大人主持审讯的,顾越皎收到风声却按兵不动,拿他当箭靶子,别怪他摇身一变,举矛反攻。
尚书心头不喜,气梁鸿擅作主张,得寸进尺,今晚这么大的动作至少该知会他声,这样的话完全能避开那几户家世显赫的人家,如今倒好,一锅全端了,其中有几位是世家子弟,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和世家为敌。
更别论左下角坐着位眼熟的少年郎了,长宁侯夫人多护短京他是见识过的,去年顾三少半夜赌钱被抓,沉迷赌博,荒诞奢靡,按照律法半年监.禁,顾侯爷官降一级,侯夫人听到消息,不由分说跑到宫里闹了场,据说还把皇上骂了顿。
不然为何抓赌之事进行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不就是皇上向侯夫人妥协了?
眼下可好,抓赌没个定论,抓嫖.娼估计也快黄了。
此时,外边人通禀说长宁侯夫人来了,不等他表态,梁鸿一脸热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清着喉咙道,“快请,快请,来人啊,备座。”
点头哈腰,低眉顺目,不知情的以为他亲爹来了。
尚书心下鄙夷,骂了句马屁精。
长宁侯夫人生得端庄秀美国色天香,先皇还是皇子时就对她情根深种,登上皇位有意纳入后宫,谁知长宁侯阴险狡诈,挟恩以报,强娶了美人,气得先皇勃然大怒,一纸圣旨将其发配边疆,老侯爷过世才召他回京。
关于这桩事,还牵扯到一个人,便是当今太后了,先皇心有所属,太后耿耿于怀多年,听说她发了道懿旨,禁止夏姜芙踏出侯府半步,后来先皇过世,京城大乱,长宁侯誓死效忠拥护太子坐上皇位,太后才撤回了懿旨。
怔神间,只看一位穿着白色披风的女子迤逦而来,步态轻盈,高贵优雅,就像月色下映着光的美玉,温润夺目,光彩照人,他抿了抿唇,心道哪儿像是四十岁的人,说她二十多岁都有人信。
但看她面色温婉的走向闭目醒酒的少年,洁白如葱的手拍了拍少年肩头,少年睁开眼,瞳仁急剧收缩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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