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一片寂静,他们早就知道孟令雕的儿子天纵奇才,本以为最多年轻少侠之辈,但今日一见,其功力深不可测,隐隐比“天下七绝”还要恐怖几分。
孟惊云依然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松手放开刀刃,朝岳雄抱了抱拳:“晚辈孟惊云,见过岳老前辈,见过诸位武林前辈。”
声音明明不大,却如同在耳边说话一般,使在场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
或许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孟惊云微微一笑,先瞥了面若死灰的岳雄一眼,随即又望向宁清远:“怎么回事?”
后者踌躇片刻便直接躬身道:“是我太过唐突惹怒了岳前辈,请大师兄责罚!”
“既然如此,你自废十年修为吧。”
“是!”
两人言谈极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只见宁清远身体一震,忽然喷出一口鲜血,竟在刹那间伤了自己的丹田!
厅内不禁传来几声惊呼,显然被这年轻人的果决吓了一跳。习武练气、气存丹田,这是三岁小娃都明白的常识,若丹田有损,即使十年时间也恐怕难以恢复...再看这宁清远,自损丹田之后不仅没有半分怨恨,反而毕恭毕敬朝岳雄再行一礼,然后重归书山弟子之中,再见不着半点火气。
此时此刻,包括岳雄在内的江湖侠客,心中都升起一丝敬佩之感,敬的是少年气度,佩的书山门风。
不待孟惊云再开口,岳雄早已收起大刀,面带尴尬之色连连抱拳:“惭愧,惭愧!”
他虽性格刚烈,却也懂得进退。虽然当年好友因书山剑派而陨落,但这么多年过去,心中有的多半只是不服而已。孟惊云深不可测,书山剑派气度卓卓,眼下对方既然已给足了自己面子,若再不识相,门下数百名弟子都将遭到飞来横祸。
孟惊云见状赶忙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再以晚辈之礼将岳雄请回席位,这才笑吟吟的说道:“今日擂台比武,奖金名次对于诸位前辈而言只是玩笑罢了,但那份仙缘可遇不可求,还烦请诸位前辈再担待片刻。家父正与一位前辈商议要事,稍后便会前来向诸位谢罪。”
在场众人哪还敢说不,有心思剔透之人甚至猜测,能让孟令雕都屈尊作陪的前辈,莫非就是那仙人不成?于是都纷纷或摇头或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小辈也先失礼了。”
孟惊云抱了抱拳,朝宁清远使了个眼色,随即风度翩翩的转身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厅,孟惊云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委屈你了,擂台比武之后,你亲自领五十名师弟去那岳雄的门派吧。”
“赔礼?”
“灭门。”
“是!”
......
孟惊云缓缓穿过一条条走廊,最后在一间极其隐蔽的屋外停下脚步。
屋内似有人声,孟惊云等了片刻便轻轻叩响房门,直到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才终于将门推开,脸上的阴沉在此刻消散,转而弯起嘴角,露出一抹乖巧的微笑。
屋内光线昏暗,有两人分坐主次席。其中一人容貌与孟惊云颇为相似,若不是两鬓霜白,说是孟惊云的兄长也不为过,但整个书山剑派却都明白,这气宇非凡的男子正是他们心中堪比仙人般的存在,书山掌门孟令雕。
只不过若有其他书山弟子在场定会讶异,掌门身份显赫,江湖中已难有同道能与其比肩,而此时此刻,他居然甘坐次席,面带恭敬的陪着一位年轻男子。
说是年轻却也不妥,那人虽面冠如玉,但须发皆白,一双眼睛深邃浩瀚,如岁月之沧桑,如星光之璀璨。
见孟惊云走近,两人不由止住话头,孟令雕眉头一皱,似有些不满:“刚才那阵喧哗是怎么回事?”
孟惊云朝两人行了一个晚辈礼,这才低声解释道:“回禀父亲,是岳雄与清远他们发生了争执。”
“岳雄...七绝中用刀的那个?”
“是。”
“你杀了他?”
“孩儿不敢擅作主张,只是略微口头警告了他们。”
“警告...”孟令雕嘿然一笑,目光如实质般扫了过去:“这种不识抬举的人杀便杀了,有何可瞻前顾后的?”
见父亲动了真怒,孟惊云浑身一颤,低着头久久不敢言语。
“一群蝼蚁罢了,小孟你也不必太较真。”坐在首席的男子忽然开口,似笑非笑的瞥了孟惊云一眼:“我倒觉得这孩子的心性不错,年纪轻轻便有儒将之风。”
孟惊云心中一喜,却表现出更加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年幼时便知道父亲的武功在江湖中已属顶尖存在,自己面对那些所谓的“七绝”,不出全力亦可灭杀,而在父亲面前,却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但即使如此,和眼前这位存在相比,无论自己还是父亲,都如同蝼蚁一般。
因为他是修士,更是天武剑宗的长老,叶离。
父亲曾言,凡人再强大也脱离不了凡根,唯有将凡根化作灵根,才有望得到飞仙。然而成仙大道不知何几,纵然能飞天遁地、长生千年,也不算真正的仙人,只能唤作修士,修仙之士。
仙途漫漫,有的修士大能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即使最普通不过的修士,也总得有个几百年寿命,久而久之,这些修士为了争夺天地资源,开始像凡人一样开宗立派、传播仙种,而天武剑宗就是其中一个修仙的宗门。
孟惊云不太清楚天武剑宗在修士中的地位,但他却知道,父亲当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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