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先走!”
“师父先走!”
“那为师就不客气了!”
戒色与老道士下棋,白子黑子间却隐藏着极重的杀伐之气,二人你来我往杀至七十二步之多。黑子显然呈落败之势,老道士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棋盘,希望对方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可是戒色为形式所逼,如果师父赢了,要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不知何年何月了!
一棋之差,戒色将白棋落下。
道了一声:“师父,承让了!是否可以将我的身世告诉予我?”
“这棋不算,让我悔一步棋!”
戒色将手盖在棋盘之上。
“落子生根,岂有反悔之理?”
“嘿!你个小兔崽子,下一个五子棋,你看你叽叽歪歪的!”
老道士见戒色脸色微怒,颇有掀桌之意,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
“青锋宝剑和一些行李,已被我换了酒钱……”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你怎么能……”
“急躁!那些东西都不是值钱之物,也与你身份无关,留下何用?唯一能解开你身世的,是这一方手帕!”
戒色,询问道:“上面所写为何?”
“上面先是写着,你的名字。其后写你在京城有一段婚事,你手中那块玲珑宝玉,便是婚事凭证。而且京城之人还常常捎信过来,让你过去。他们偶尔还送一些吃的过来,显然是大户人家。”
戒色眯着眼看向老道士:“也就是说?您是怕我耽误了人家,让我退了这婚事?”
牵羊道人一口酒喷在戒色脸上。
“你傻啊?”
“你在这里要陪师父野菜度日,不去那里享受荣华富贵?”
“有何不可?”
“年少无知,你可过过挥金如土的日子?”
“没有!”
“那你可曾体会过温香软玉的日子?”
“没有!”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你穷啊!钱乃万恶之首,没过过挥金如土的日子,你又怎能修得一个清心寡欲?”
“我不穷,我也不需要钱!”
戒色站了起来,转身便走,不想理会这个疯癫的师父!
“那你脚上的鼎呢?这个鼎会拖累你一辈子,你想让它跟你一辈子吗?”
戒色停住了脚步:“这鼎能取下来?”
“当然!”
老道士知道唯一困扰戒色的,就是他这脚上套着的鼎。他泯了一口酒,用袖子抹去嘴角的酒,将酒葫芦丢给戒色!
“这鼎啊!从小就套在你脚上,而且还能随着你的年龄变化,随之变化!如果你能找到那个富贵人家,那取鼎之事,还会难吗?”
戒色拖着鼎,来到牵羊道人身边,把手伸了过来:“把手帕给我!”
“这么和师父说话,这也就是在道观里,如果在外面,让人看见,还有没有点礼数教养?”
老道士,努了努嘴:“跪下!给师父磕三个头!”
戒色虽然无礼,但是却老道士言听计从。
戒色跪在地上,‘当、当、当’给戒色磕了三个头。
老道士将手帕递到戒色手里:“在外小心,一切保持初心,方得始终,切勿忘记!”
“师父!您这是?”
老道士叹了口气:“养你小兔崽子这么多年,为师也该出去见见老朋友了!”
“那您吃什么,住哪里?”
“谁知道呢,随遇而安!”
“师父,那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啊?要是有人欺负我,我也好报上您的名字啊?”
老道士嘴角直抽抽,现在这兔崽子还没出去呢,先想着惹事去了!
“盗跖!小偷的盗,跖,是脚面的那个跖!”
“偷脚趾?”
“小兔崽子,敢这么说你师父?找打!”
老道士拿起身旁的拐杖,就准备在戒色身上招呼!
戒色一溜儿小跑,便奔出门去……
老道士摇摇头,这神行术竟然才到三层,还真是让人有些担忧啊……
一本偷来的《大道三千·修订版》被老道士放在蒲团之上:“这中土之地,各大势力众多。如今又去这将军府,恐怕是有些凶多吉少。神行术又极耗体力,这虽是一本盗版书籍,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吧!”
“想我盗跖偷盗无数,竟然会为了一个承诺守着这孩子十年,想来也是可笑!”
“如今缘分已尽,只待有缘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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