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带人离开长安城,去巡视南方一带的地方营地,顾将军一路随行。离开需要几月时间,也有助于她在军营中奠定威信。
五月底的时候,皇后病势恶化,太.祖紧急将吴王召回。吴王接到圣旨后,紧赶慢赶还是回来得晚了一日,皇后在六月中的时候殁了。
恰好代王在南边,也未曾赶得回来,只有李晖留在皇后身侧。
皇后丧仪办得很隆重,京内局势风云骤变,待丧事结束后,太.祖将吴王扣在京,不准其回封地,暗地里命人去封地查其所在兵士。
吴王也很坦然,在王府内静静候着旨意,丞相暗地里见过数次面。每次都有人将消息传到太.祖耳中。
君琂下衙时,马车忽而被人截住,车夫慌忙,她掀开车帘,淡然道:“长安城内不会有鬼神,四处都有兵士,勿要惊慌。”
领头人恭敬道:“君大人莫慌,我家丞相请您去酒肆饮酒。”
“可,你们在前引路。”君琂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在后面跟着。
入酒肆后,整座酒肆空无一人,丞相在大堂内等候,见到她热情一笑,先开口就道歉:“如此行径请君大人请过来赴宴,是老夫不对。”
君琂也跟着浅笑,“丞相过虑了,只是不知请我赴宴,又为何?”
“得一坛佳酿,想与君大人一同品鉴。”丞相道。
婢女引君琂落座,她也未曾胆怯,大气地坐下,看着食案上一坛密封的酒坛,淡淡道:“丞相客气了,仅你我二人就饮一坛酒,着实浪费了些,不如请些旁人过来。”
丞相哈哈一笑,捋着自己胡须,道:“君大人果然识趣,不过小小一坛,你我都不够饮,再请旁人更加不够了。”
他拍拍手示意店家将做好的菜肴端来,他替君琂斟满一盏酒,笑道:“西域来的好酒,口味甘甜,君大人也会喜欢的。”
君琂微笑,道:“府内有事,不宜饮酒,丞相有话不妨直说。”
她历来果断,丞相没有疑惑,她若拖延的话反觉不对,他直接道:“不知代王许了何诺,让君大人这么甘心为她筹谋,她允诺的,我亦双倍。也保证君家满门荣耀,封侯拜相。”
官场上牵连各人的都是利益,丞相这个条件很诱人,君家在君琂的努力下才让人高看一眼,封爵拜相必会让君家成为京内世家。
君琂道:“代王以后位相许,吴王可以?吴王妃无子,确实可是休妻的好理由。”
丞相一惊,他不能替吴王答应下来,吴王妃身子不好,也算贤良,如何也不会休妻的。
他震惊的空隙,君琂起身,将酒坛抱起:“好酒当带回去一人对月独饮。”
她缓步走向酒肆门口,在丞相的目光中登上马车。
君琂一走,角落里的吴王走出来,眼神鹰鹜,如狼的狠厉,道:“后位罢了,本王也可。”
半个时辰后,车夫将马车停在君府门口,下车时腿脚发软,差点摔在阶梯旁。
君琂还好,将从丞相处得来的酒递给门人,自己走近屋内。兄长君圩焦急地走来,问她:“怎地才回,可是遇到不好的事?”
“无甚大事,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兄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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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留京一事,引得朝堂局势大变,代王在六月底赶回来的,酷热难挡。
她一回京,就被太.祖召去太极殿,晚间吴王设宴邀请。
吴王在京身份尴尬,鲜少有人会去吴王府,设宴时朝臣去了大半,代王推辞,反溜去了君府。
按理皇后新丧,吴王不该设宴,可名为代王洗尘,就显得名正言顺,偏偏代王不是安顺的主。皇后的筵席说推都可以推,吴王也不在话下。
只是让代王奇怪的是君姐姐不在府上,去吴王府赴宴,她无趣下只好转回宫。
太极殿内灯火通明,她想了想转去太极殿给皇祖父请安。殿内御案上堆积几摞奏疏,远远看去就觉得繁杂,代王行礼后就在一旁站好。
随后,宫人给太.祖送茶,见代王还在,就将茶盏放在御案上,退出去再沏一盏。
太.祖疼惜她,将茶盏递给代王饮,自己靠在御座上,奇怪道:“你吴王叔父在府给你设宴,你怎地不去。”
太极殿内都是好茶,代王浅浅品了一口,面容带着笑意,将茶盏放下:“吴王叔父是好意,只是我不大想去,想回宫早些歇着,皇祖父也要早些歇息。”
“这段时日也辛苦你了,有空去皇陵看望皇后。”太.祖摆摆手示意她回东宫,自己复又批阅奏疏。
代王后退几步,转身出殿,她面上笑意凝住,如冬日冰窟般凝结一层冰,很薄很薄,稍纵即逝。
内侍不敢抬头,提着灯火给她引路,东宫树木碧绿,月光下黑影摇曳。
回到东宫后,她无事就将自己柜子里的珍藏的宝贝翻了翻,找到一块玉石,未经打磨,与那块送去的破石头很像,她想着要不要送去君府,好歹将那块破石头换下。
她以笔画下那块破石头的样子,打算明日送去宫外打磨。
吩咐妥当后,她才回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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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府筵席早早地就结束,主角未至,吴王不好多留,酒过三巡就吩咐散席。
他特地将君琂送出府门,很是周到。君琂对他的好意显得漠然,与清阳一道离开吴王府。
马车离开巷子,清阳就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月色,神色模糊,低声道:“李齐怎地不来赴宴,这样做来显得她不敬。”
君琂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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