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怪那晚上宋筱筱一直在看时间,汪司年不由叹气,这种刀口上舐蜜的爱情,果然最终要了她的命。
想了想,汪司年琢磨过来:“因为你对她家的布局很熟悉,你知道她担心遭你或那些官员的报复,已经在门口装了探头,你也知道要想看清你在不在她对面大楼内,就得打开那扇很难开启或锁上的磨砂玻璃窗。你料定她看见你后欣喜若狂,哪儿还有功夫再把窗户锁上,正好给藏在隔壁的喻信龙一个潜入行凶的机会。”
卢启文满是赞赏地看了汪司年一眼,为自己的完美计划加深笑容:“这本来是个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我本来想让喻信龙杀害宋筱筱后,再伪造出她抑郁自杀的假象,结果他没料到你也在她房里,只能直接用刀了结了那个贱女人,再匆匆忙忙逃离现场。”
“怪不得他一直想要杀我。”
“是,他要杀你,可我却舍不得。”卢启文俯下身,跟逗猫似的捏了捏汪司年的下巴,亲昵笑道,“没我拦着你早死了,连那个特警保镖都救不了你。”
汪司年不识抬举地撇过了脸,挣开了。
“要不是你刚才说起,我都没意识到这上头的宝石掉了。那天我在那间房里搬动桌椅布局,一不留神碰倒了这个镇纸,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蟾蜍的一只眼睛被磕掉了。”床头柜上放着那只黄铜鎏金古董镇纸,卢启文随手抚摸把玩,颇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是惋惜自己的杰作不够完美,“而且墙纸留下了一点点胶痕,要真被你们在那房间里找到了那颗红宝石,麻烦就大了。”
原本柳粟的口供只是孤证,再加上这些证据,这人可就百口莫辩了。
“好了,现在怎么说?”人在瓮中,事已至此,汪司年大义凛然,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你打算怎么弄死我?”
卢启文起了一点龌龊的心思,一只手又如勤勉的垦荒者,扯松了汪司年的衣领,开始在他洁白的脖子与胸口上游走撩拨,甚至往下探寻起未知的秘境。他笑得依旧气质温柔,也不知真假地说:“你要从了我,我也不一定非要弄死你不可。”
“别,我对人渣过敏。”汪司年可能被下了药,想动也动不了,只能抽抽鼻子,嘴上逞强,“人渣闻着都呛鼻子,你自己闻不到吗?一股子馊烂的泔水味儿。”
“可我是跟你一起来的,我经纪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要真把我弄死了,怎么跟全中国的网民交待呢?别忘了柳粟已经指证你了,你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呢!”
“所以我才把你那位警察哥哥喊了过来,到时候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他,就推说是他自己找过来的,因为丢了饭碗对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结果两个人都死了。”卢启文耸耸肩说,“前阵子你们的新闻闹得那么难看,你说网民们会不会相信呢?”
犹如被下了一味猛料,汪司年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开始求饶:“别让他过来了,没必要让他过来。他已经被他的队伍抛弃了,未必还会揪着你的案子不放。再说他被我伤得那么深,也不会想管我的死活吧。”
“可他已经答应亲自过来带走你,还要我承诺,在他到来之前你是安全的。”卢启文再次轻轻抚摩起汪司年的脸颊,绕动感情地赞扬他说,“毕竟么,你这小妖精还是很有几分讨人喜欢的。”
汪司年还想撇头躲避,但下巴突然被对方狠狠拧住了。
卢启文释放的爱意与善意到此为止。早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这点心尖尖上的舍不得跟他的亿万家产与人身自由相比,微不足道。他专注而又凶残地注视着汪司年,似要生生以目光咬下他一块肉来,然后他站起身,交待一个进门来的喻家班手下:“好好看着他。”
喻信龙逃跑得匆忙,大笔赃款都被冻结了,他要偷渡到国外去享清福,少不了还得问卢启文拿钱。卢启文替他安排了藏身之所,联系了偷渡的蛇头,自然也要他投桃报李,替自己解决一些麻烦。
眼下,涂诚就是最大的麻烦。
位于深圳市中心的羡世总部大楼,全市第二高的建筑物,宛如通天巨塔直耸入云霄。卢启文向来喜欢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耳畔风声呼呼隆隆,连高处的空气都更沁人心脾。他与喻信龙并肩立在天台上,紧挨着满天密匝匝的星子,俯瞰整座城市。
他说:“这小子很能打,你能搞定他么?”
喻信龙轻蔑地扯动嘴角,张开双臂做了个扩胸的动作,瞬间就将扣了颗扣子的紧身衬衣爆开了。
这个男人非常强壮,强壮得类于怪物。他上臂粗似普通人的大腿,全身上下无一寸赘余,青楞楞的血管根根凸起,像密集的蛛网一般夸张地布满全身,相当骇人。
落到狼狈出逃的境地,与那不识抬举的小子有着莫大关系,喻信龙淡淡说,我等他很久了。
第三十六章 猜不到的结局(一)
涂诚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先来了两个喻家班的人,确认了涂诚没带武器,身后也没人跟随,这才汇报了卢启文,放他进门了。
按照约定地点,涂诚搭电梯一直搭到四十六层。整栋大楼灯火通明,反衬得月亮的光芒非常浑沌,若有若无似一颗残牙,独伶伶地缀在漆黑天幕上。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涂诚踏出电梯,一眼就看见了汪司年。
汪司年被喻家班的一名手下擒在身前。手下没捆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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