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郭氏大堂内。
韩林聚集了除了杜氏之外所有大小乡豪氏族的族长,分别写了一封关于刘诞如何残害贪污敛财的告书,纷纷交于韩林。
显然,刘诞这半年以来接连灭杀两个乡豪望族,他们心中都有惧恨之意,只是之前刘诞手下众多,他们明里不敢和刘诞作对,可是现在韩林携着张氏的大势一来,他们都纷纷指责刘诞,欲要借着韩林背后张氏的能量将刘诞置于死地。
“韩督邮,刘诞小儿虽幼,但狡诈异常,我建议这些告书应当暗中呈于府君大人,而后呈于圣上,直接降旨惩戒刘诞,以防途中有变!”年约半百身着灰袍的郭氏族长提议道。
“郭老所言不差!”……
郭氏族长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他们都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刘诞这区区几月治理之下,阳城风气大好,往年总到入冬之前频频有山盗出没,可今年四下无贼寇侵犯,且道路平整,河道宽阔,街无难民,这次秋收也冠绝颍川,可见非同一般。
为了小心起见,他们觉得应当不给刘诞反应的机会,以免被刘诞翻盘。
其实,若不是刘诞将这些政纪大多是建立在对他们的剥削上和两个氏族的覆灭上,他们一定大力支持。
可是事与愿违。
刘诞在,阳城虽好,可他们的收获还不如往昔,而且行事还战战兢兢,刘诞不在,阳城差些,但是他么日子好过,且都可以作威作福。
这样一算,他们就不得不联合起来灭掉刘诞。
“放心!本官心中有数!”
得到这些乡豪告书的韩林心中大喜,但是并没有昏头。他虽不想承认,但身为颍川人,耳濡目染之下对刘诞的才名听说过不少,心中也有些忌惮,所以他这次来,哪怕仗着张氏的势,依旧不敢太过放肆,就怕刘诞有什么‘阴谋诡计’。
正午时分,吃过宴席,接受了几家族长的一些‘礼物’,韩林也没有跟刘诞告辞,一个人领着初来时的人马原路返回了。
只是韩林不知道,他在出了阳城十里时,刘诞和向飞在官道不远的山上静静目送他离去。
“此贼必定与那些该死的乡豪伪造了对县君不利的罪证,要不要我去……”向飞看着刘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刘诞将视线从韩林身上收回,微微摇了摇头。
他明白这韩林一定是收集了他的‘罪证’回去上报郡守。这一点,他在韩林来,便能够猜出。
毕竟这些时日,他为了尽快做好准备,难免会出现这种被乡豪仇视的情况,只是之前因为他势大,这些人敢怒不敢言而已。
现在有了这种契机,那些人不跳出来才怪。
“来,将这颗树木伐掉,就差不多该就食了。”刘诞搓了搓手,打算将面前这颗树木砍伐掉。
“县君我来!”向飞连忙去接刘诞手中的斧子。
“没事,这些时日尽是坐立,骨头都有些发软。”刘诞拒绝了向飞的好意,抡起斧头就朝着树木砍去。
没多久,咔嚓一声,一颗二丈高的大树便被刘诞砍断,向飞轻轻用编绳一拉,大树便朝着外侧倾倒,溅得枝叶乱飞。
现如今附近几县流民听闻他的名声,越聚越多,加上天气也日渐寒冷,简易的房舍需求变大,木材需求自然也大,为此刘诞不得不发动了大量流民伐木。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向飞解开套在树冠上的编绳,朝着满头是汗的刘诞笑道。
果然,他话音刚落,一阵铜鼓之声隐约传来,之后便是漫山遍野的欢呼声。
吃饭的时间到了。
“哈哈,走!”刘诞用手背摸了摸额头的汗水,笑着对着向飞招呼道。
两人便朝着山下走去。
“县君!”
“刘君!”……
刘诞和向飞一路顺着山林间的小道下来,遇到不少流民,他们见到刘诞和向飞都纷纷打着招呼,刘诞和向飞也都一一笑着回应。
不多时,约数百人就到了一条名叫‘北里河’的小河边,站在岸边一边洗手洗脸,一边谈笑,然后有序的前往河边的施粥排队走去,看上去颇为热闹壮观。
这些队伍总共有五条,每条大约三百人上下,刘诞也排在靠右侧的一个队伍中,他身后就是向飞。
施粥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差不多排在最后面的刘诞。
“县君!”一个在施粥棚中忙碌的妇人眼尖,一眼就看到刘诞,于是连忙上前将陶碗和筷箸在净水中洗了一下,递到刘诞手中。
“多谢!”刘诞笑着接过。
刘诞和向飞都没有带碗筷,有些流民也没有,都是施粥棚供给,不过用过之后洗干净要还回来,这些妇人会再用开水洗上一遍。
这规矩是刘诞特意定下的。因为古时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言论,所以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是留着胡须和长发。冬天十天八天半个月不洗澡都是正常,身上脏乱可想而知。特别是头发胡须,满是虱子乱爬,极容易传染疾病,所以刘诞严令这些共用的碗必须用开水泡洗。
“县君!”
等到刘诞走到施粥棚的时候,负责打粥的妇人恭敬的叫喊了一声,然后结果刘诞的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就在刘诞打算离去的时候,一位年约二十许的妇人忽然叫住了刘诞,从施粥棚地下一个盖着布巾的小篓中拿出一碗青翠的野菜,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加了一些肉糜。
“这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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