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界,断除九结中除贪以外之其余八种烦恼,末法时代的人间,充满了光怪流离的传说。
但是贪之一字,可令天下倾覆,群雄割据,乃至一城一主。
黄河中部,一个人烟稀少的神秘地带,却有一个皇朝始终屹立不倒,似乎得到上天眷顾,虽常有洪水泛滥,却依然强盛不衰,并且每年都会产出丰厚的粮食,恩泽后代。
洛阳城,方圆数十里,北依邙山,南跨洛水,有宫城、京城和郭城三重城墙。
洛阳城以南,临近洛水,莽莽麦田泛着喜人的金黄色,再过几日,便是秋收好时节。
城中百姓因此而安居乐业,不争朝夕。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一翩翩少年登临京城城墙之上,面容清秀,英姿俊朗。只是越看,那灵动的眸子越发黑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此刻的他眉头微皱,看着远处那喜人的景色,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不安萦绕。
他叫洛凡,是洛阳城的太子。
“凡儿,再过三日,便是天赐吉时,是你十六岁的成人礼,正是今年的秋收,到时举城欢庆,你想要父皇送你什么样的礼物?”
一位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犀利的眼神此刻满是宠爱,一袭龙袍加身,却只有八条,难道在这皇权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吗?
他便是洛凡的父亲,也是这洛阳城的掌舵者,一城之主,洛海。
洛凡看了看父皇,目光闪烁,然后停留在天空那巨大的鸿沟之上。
断界自有史以来,天空便被一道巨大的鸿沟所隔断,无边无际,不见天日,鸿沟之内一片漆黑,看不穿,望不断,人们称它为天之痕。
传言,天之痕上乃九重天,一个神秘的仙家圣地。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每年秋收之际,九重天便会派下“仙使”,收缴人间贡品,无他,便是这百姓赖以生存的麦子。
洛凡不明白,为何高高在上的存在,会与凡人争抢这活下去的根本,这难道是物竞天择吗?还是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洛凡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我想要我娘!”眼下只有这一个愿望是他从小便落下的执念。
“你娘,她……”洛海欲言又止,轻轻地摇了摇头,慢步下了城墙。
留下洛凡一个人看着那背影有些恍惚,似乎即将要离他远去一般。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因为天突然变了,诡异的黑白二色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毫无征兆的大雪,打破了寂静的夜晚,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在秋收之前,这不是要断了大家的活路吗!
“别乱跑”
“快回来”。
城内四处传来大人呼喝的声音,因为一些孩童顽皮,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玩耍,他们哪里知道父母的担忧与不安。
这雪,一下便是三日,到了最后一天,城中已经跪满了乡亲父老。
洛海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攥起的拳头抬起又落下,对于天灾,他也是无能为力,如果可以,他愿意独对这上天的惩罚。
“皇上,这城中居民……”一个宦官垂首站在洛海身旁,腰弯得很低,不敢继续说下去。
“慌什么,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吗!”
洛海话音未落,一个禁军侍卫慌慌张张地从宫外跑了进来。
“嗯—”洛海大手一挥,明明还有几步远的距离,却将那侍卫的肩膀给按住了,这等身手,在这断界足以傲视群雄。
“皇—上,九重天来人了。”那侍卫“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满头大汗,细心的人可以发现,他的惶恐并不是由于冲撞了洛海,而是来自外面。
“该来的,总会来的。”洛海那强有力的手掌缓缓垂下,整个人都变得谨慎起来,可见来人之非凡。
洛凡作为洛海唯一的皇子,本应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他却低调的像个平民,今天是他第一次陪着父皇上朝,心中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他静静地跟着洛海走出了皇宫。
洛阳的雪,银装素裹,本是一副好景色,却凉了人心。
原本该是金黄的麦田之上,一个诡异的男子迎风而立,漂浮在半空,给人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
再往后便是那深不可测的洛水,据说它可令神仙却步。
那男子便是九重天派来收刮民脂民膏的罪人,至少在洛凡看来是这样的。
这种所谓的仙使,洛凡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对那种神秘的力量,他的心中难免会产生一种震撼与向往。
“我不会让你们饿死的。”
城门缓缓打开,洛海将洛凡留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城中的百姓都躲在城内紧张的张望着,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都交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洛海,你可知罪?”
人未近,气势却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那男子居然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质问一国之君,当真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皇权也如土狗一般。
“洛海不知何罪所有?”洛海不卑不亢,即使是面对仙使,他的脊背依然挺拔。
“大胆,你可知与谁在说话。”那仙使一声大喝,眉头竖起,脚下积雪顿时被一阵疾风刮起,迎面向洛海袭来。
“洛海自然知道,只是大人可否知道我等难处?”洛海虽被风雪侵袭,但是眯着的眼中仍有精光隐现。
“你等有何难处?就算有,那也是上天的惩罚,与我何干,我只来拿上边要的东西,交不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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