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的阵法被撤去了。
这只能是秋秋自己出关撤去了阵法。
管卫又望山谷方向望了一眼,转身离开。他一袭黑衣,很快融入了墨似的夜色中,再也看不见痕迹。
秋秋觉得自己闭关只有几天,可是等她看了一眼长在水潭边的花树,才觉得事情好象不太对劲。
她进去的时候这花树开了一树的花,那么密实繁重的花朵让人怀疑这树是不是把积攒了一生的精力都拿来开这一次的花。
可是现在树光秃秃的,上面别说花,连叶子都看不见。
秋秋站在树下仰起头,树梢还有几片零星的凋零的黄叶,被风一吹,晃了晃,从枝头落了下来。
秋秋伸出手,那片叶子落在在她的掌心。
已经失去了水分的枯叶,象是稍一用力,就会在她手中变成碎末。
这是过了多久了?
秋秋迈步朝外走,就在山谷的入口处,有个人站在那里,那身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守了多久。
秋秋朝他走过去,越走越快。
“你来等我吗?”
拾儿点头。
秋秋先是向他笑,然后疑惑地问:“我闭关了多久?”这季节的变化让她觉得意外又茫然。
拾儿给了她答案。
她闭关整整一年零四个半月。
秋秋的眼睛微微睁大:“不可能,明明只……”
只过了几天?她也记不清了。
可是她也知道拾儿没必要骗她。
她可她觉得只过了短短的几天。漫长的黑夜,日升日落的白天,深深的水潭倒映着天空,她觉得只过去了几个昼夜,顶多不过月半、却怎么会过了那么久?
“这是你头一次闭关。以后再有你就知道了。这是好事,我真愿意你在里面待的再长久一些。”
秋秋无言。
闭关一年半载不是很出奇的事,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已经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从前师父也曾经一次闭关数月,听说甚至有的前辈高人一闭关就是数十年,等出关之日,外面的变化几乎是沧海桑田。
一年再四个月……外面季节的变化已经让秋秋觉得惶恐。
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从她手里流走了那么长长一截岁月,她却毫无所觉。
人们总说时光是多么宝贵的东西,说它最永恒,最公正。可是秋秋看着身周的一切。觉得那样惶恐。
似乎连时光也是不那么可靠的,象是有人用手拨动了表盘的指针,让时光都显得莫测和多变。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可以依赖的呢?
他们一路向回走,秋秋一句话也没说。
她靠在拾儿的背后,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连久违的奉仙阁出现在眼前时。她还都没回过神来。
“你一定累了,好好歇息一会儿。”
秋秋被动的点头。
奉仙阁里有她留下的东西。秋秋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她觉得自己就象上学去了,然后现在放学了,回来了,中间只经历了几节课,几个小时。
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四舍五入算一算,她已经离开这间屋子有一年半了。
她觉得自己象是穿越了这一年多的时光一样。
真有这么久了?秋秋摸摸自己放在书案上只读到一半的书。挺熟悉的,她还记得自己读到了第几页第几行呢。手指刚摸到书页,马上想到,这书已经跟她阔别了好几百天了。再看看屋里的一切。秋秋在窗边坐了下来。
她很早就踏上了这条路,可是一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彻底习惯修真带来的改变。
大白在窗外探了下头,然后欢欣雀跃的朝秋秋跳了过来,一直跳到了她的膝上。
秋秋抱大白,看它的激动和依恋。
她觉得自己只离开了几天而已,可是对大白来说,她已经离开一年多。
秋秋摸着它柔软的皮毛,象以前一样顺手捻捻它的耳朵。
“对不起,大白。”
要是知道一闭关会用那么久,她一定会给大白更多更周全的安排。
二白带着小毛球们在窗外探头。
不,不能叫它们小毛球了。它们已经长大了很多,虽然没有大白二白这么夸张,可是在秋秋离开的时间里,它们都已经成年了,一双双宝石似的红眼睛都在看着她。它们围着她凑成了一个圈,挤挤挨挨的,说不出的亲近。
二白用脑袋顶一顶秋秋的手,示意她抱它,同大白争宠的意图很明显。
秋秋忍不住笑了:“大白,你媳妇吃你的醋呢。”
在这堆灵宠的包围中,秋秋总算有种回到了现实的感觉。
拾儿走进屋子的时候,秋秋正斜靠在窗前,眼睛闭合,看起来象是睡着了。
拾儿还没走近,一只毛球从屋角跳出来,警觉地看了他一眼,看清楚了之后才放松下来,跳出了窗子。
窗外头远远的,可以看到大白领着一群大小毛球在河滩上枯黄的长草之间出没。
拾儿看着秋秋平静放松的面容,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动,象是要用眼记下,用手指在心里画出她的轮廓眉目,这样才不会看错,不会遗忘。
秋秋睁开眼睛看着他,拾儿的注视总让她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那漆黑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让她觉得难以承受,会把她淹没一样。
“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剑?”
拾儿点点头。
秋秋站起身来,拉着拾儿走出门外。
她咬着唇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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