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筠笙入永安侯府之后,漱玉阁就被她交托给了林长庚。
京城的这家漱玉阁虽然不比雀华的漱玉阁,开的时间久,跟着她的时间也久,但是毕竟是她一手操办起来的,又挂着漱玉阁的名字,她只要看见它就觉得亲切。
从马车上下来,沈筠笙看着面前热闹的漱玉阁,心中一阵安慰。她就知道,交给林长庚没有问题,这儿的生意依旧红火,已经是最大的慰藉了。
秦氏与沈安莹的马车随后而至,沈筠笙本来就不想和她们过多争执,如今看到了漱玉阁,心中更加柔软,于她们的事情上也更加不想再耗费精力,如今再看见她们,也不过浅浅一笑,并不多加理会。
秦氏眼睁睁看着沈筠笙回头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地进了漱玉阁,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烧着。
好你个沈筠笙,当着外人的面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是真地把她这个嫡母不放在眼里啊!
秦氏眼神死死盯着沈筠笙,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十个八个的窟窿来!
漱玉阁里,生意虽红火,但是秩序井然,客人虽多也不见纷乱,沈筠笙心里愈发舒坦,连脚步都欢快了许多。
“大小姐!”京城漱玉阁现任的陆管事本来正在招呼客人,余光一瞥忽然看见了沈筠笙,当时也顾不上手中的生意了,一路急急地跑了过来。
见真的是沈筠笙,顿时激动地叫了出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好久没见到大小姐了!”
沈筠笙浅浅看他一眼,见他神情真挚,心中又定上三分。
这位陆管事算是林长庚帮她物色的人物,只说此人靠谱,能力强,最重要的是知恩图报。
她聘用他的时候,正值他困顿之时,偏偏其母生病,他手中又没有足够的买药钱,是沈筠笙直接给了他钱让他能及时治好母亲的病,又给了他这样一份差事,让他能养家糊口,所以他对沈筠笙一直感恩在心。
“陆管事,近来情况如何?”
“托大小姐的福,我们漱玉阁呀,自开店以来生意就好着呢,尤其是羊脂玉的首饰,简直是供不应求啊!”陆管事不无自豪地说。
“那就好。”沈筠笙点头,说话间就准备让陆管事将近日账册拿来察看,但在看见随后进来的母女两人之后又改了主意,让陆管事去忙他的事情,她得先打发了她们才好做事。
“筠笙,既然来了,难道不为我们介绍介绍吗?”秦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漱玉阁的名声她早有耳闻,之前也一直想去漱玉阁看一看,毕竟首饰这种东西,没有女人能拒绝。
但是,漱玉阁的东家却是沈筠笙。
每每她兴起了想要去漱玉阁看一看的念头时,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整个人就跟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如今她真正踏入了漱玉阁,看见了内里的情形,那么多款式新颖、贵气大方的首饰,是个女人就抵挡不了。
也因此,她对沈筠笙的怨念更深了。
沈筠笙看着秦氏的表情就一阵一阵的脑壳儿疼,听见她的话后也不想理她,只淡淡地道:“夫人若有什么喜欢的,店里自有小厮可以为您介绍,我才疏学浅,恐难当此重任。”
说罢,转到一边去坐下饮茶了。
“你!”秦氏气恼地看着老神在在地坐着的沈筠笙,没想到她真的当着众人的面回绝了她,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半晌之后才稳下心随意地在店中转了起来。
沈筠笙心知肚明秦氏莫名其妙非要来漱玉阁定然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急,慢悠悠地边饮茶边看着仍旧拉着沈安莹转圈的秦氏。
沈安钧接到沈筠笙的信儿之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漱玉阁,见漱玉阁并没有发生什么顿时松了一口气,谁知刚进了漱玉阁就见自家母亲和妹妹也在,这口气又被他提了上去。
什么,什么情况?为什么母亲和妹妹也在这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们和沈筠笙不和的吧?
沈安钧额头上的青筋一跳,顿时进都不想进去了。
但是世子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沈安钧衡量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默默地站在了沈筠笙身边。
秦氏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终于耐心告罄,在沈筠笙果然如此的眼神中气冲冲走了过来,想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又强压着心头火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到了沈筠笙旁边的椅子上。
她象征性的拿起了一杯茶,轻啜了一口,眼角余光却没从沈筠笙身上离开半分:“筠笙啊,这漱玉阁每日进账是多少啊?”
怎么问这种问题?沈安钧在一旁皱眉看向自己的母亲,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这是人家的店面,哪能告诉别人店中进账这样的事情。可是母亲又是沈筠笙的嫡母,这样问了,沈筠笙出于孝顺没有不答的道理。
可是,母亲这样问却实在有些不识大体了。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沈筠笙放下手中的茶,冷冷看向秦氏,这是想染指漱玉阁?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是漱玉阁的东家吗?”秦氏讶然,这沈筠笙说话也不动脑子的吗?谁不知道她是漱玉阁的东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
“原来夫人知道漱玉阁的东家是我,不是别人。”沈筠笙淡淡看向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下。
秦氏的脸上彻底青白交接,她哪能听不出来沈筠笙的话外之音?
“我好歹是你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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