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袍男子心头一震,他急忙抬起头看去,只见一名青袍男子双手负背,颇为悠然地悬立半空。
白袍男子正欲张口呵斥时,面色骤然煞白,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他一跺足,身形疾速向后退去,同时一挥舞那根不知何时又在手中、显得有些黯淡的血笛。后者咕噜噜声大作,表面血气再度翻腾起来,一团团血雾涌出,攀上了男子身躯。
白袍男子双手忙碌不停,一双细目却死死盯着那半空中的青色人影,三角眸子中透着深深的畏惧。
血雾快速攀升,瞬间就将白袍男子裹入其内。“起!”在一声怒喝后,血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逃过一劫的老媪,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见到有如神灵降世的神秘之人,再到先前还是甚是张狂的白袍青年落荒而逃,这一系列跌宕经历让她心绪起伏不止。
她元气大伤地摔倒在地,仰望着半空中的青袍人影,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在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位实力恐怖如斯的故人,她可不信对方会是来解救他们的。
如果说面对白袍青年,尚有一丝逃生希望,那在这忽然而至能无视巨蚺族禁空禁制的青年面前,她根本就是蝼蚁般存在。一股涌出无力感涌上心头,老媪轻叹一息,却根本不敢动弹。
“区区化神存在,就想从我手中逃走?”思绪容不得她多作逗留,青年的自语将老媪拉回了现实,她先是一愣,随后硬生生咽了下口水。
青袍青年话语刚落,远处百丈外就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熟悉的声线落入老媪耳中,她知道那必是冉姓青年无疑。
果不其然,一道血色身影自虚空中踉跄跌出,老媪见状,满腹震惊,只因那道人影残缺不堪,只剩余腰部以上,腿部以下已不翼而飞。
只见“嗖”得一下,一道拳头大小的血芒自雪雾中飞出。血芒忽而消失无踪,忽而遁出虚空,其后尾随着百十道青色剑气。血芒遁术虽颇为诡异,却根本摆脱不得剑气,反而大有被赶超之势。
就在剑气将要追及血芒时,剑气一阵变幻,化作一面青色剑网,猛地就将血芒罩入其内。
与此同时,悬浮空中的青袍青年单手一招,剑网就飞回其手中,网中裹着一动也不动的元婴。
此后,青袍青年扭头扫了一眼四周情形,双手一掐诀,口中默念了起来。接下来,无数青色剑气自其身躯内涌出,向着下方蛇修和人群处袭去。见到密密麻麻犹如蝗蝇飞舞的剑气扎去,老媪一阵头皮发麻。
剑气转瞬即逝,当蛇修们察觉到不妥时,已是来不及。但凡一道剑气落下,必有一名蛇修倒地。众蛇修见到这犹如催命符般的剑气,哪还有心思顾得上围攻被困之人,皆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然而,剑气却死死黏着他们,一旦稍不留神,就被斩作数截,殒命当场。短短几瞬,就有千余名蛇修躺倒在地。
死亡恐惧犹如瘟疫般迅速蔓延而开,尚且幸存的蛇修们丢解弃甲,疲于奔命。哭喊声、嚎叫声充斥着整个天际,半边天幕被血色染红,此刻此地宛如炼狱。
被困众人尚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前还疯狂攻击他们的蛇修,如今却恨不得逃离此地,而声势浩大的青色剑气及纷纷倒地的蛇修,则让他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虽庆幸蛇修被斩杀,却也忌惮那些剑气会不会何时会扎穿自己,只能拥作一团,不敢动弹分毫。
剑气飞驰疾舞,搅得天地元气一阵动荡。腥风飘忽、血雨洒下,整个天空被血雾所弥漫,被困众人蜷缩在血雾之中,闻着那浓郁的血腥味,几欲欲呕。好在此种境况并未持续太久,当艳阳重新投进血雾之中,喊杀声、嘶吼声尽数消失,周遭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先前肆虐的剑气也已消失无踪,若不是周围奇形怪状、横躺平卧的无数碎尸,和先前还是密林、如今已化作平地的周遭,众人多半以为自己做了场噩梦。
暴风肆虐后,未必是平静。当老媪从极度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望向半空中那道青色人影的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不,准确的来说,是惊惧,极度惊惧。
不过,她千余年的高寿又岂是白活的,当最后一丝剑气消失、最后一名蛇修应声倒地时,老媪意识到自己该去表个态,尽管她拿捏不准迎接她的是不是死亡。
老媪艰难地直起身躯,步履蹒跚地走到灵性已失的兽首木杖前,躬下身将它缓缓拾起来,并拄着木杖向靠近那道人影处走去。
青袍人影终于缓缓降下,他甚至未看一眼周围尽遭屠戮蛇修,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被困众人中的那两道瘦弱身影上。随后,他将注意力转向了老媪。后者全神贯注之下,自然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神色显得更为紧绷。
“前辈,多谢出手相救,救命之恩老身无以为报。”老媪走近后,双膝一曲就欲跪下。
青袍人影眉头微皱,大袖一抬,一股无形之力托住了老媪弯曲的双膝,直至将她扶直。“老夫人无须多礼,同为人族,我自然是要救的。”
老媪诚惶诚恐地再次道谢,她犹豫了一下,恭敬地说道。“老身大胆请教前辈名讳,救命之恩,我苑家上下永世须得铭记恩人大名。”
“老夫人言重了。”青袍人影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姓厉名飞雨。老夫人身负重伤,不如席地而坐罢。”
“前辈,老身万万不敢如此。老身给前辈介绍下我苑家族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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