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空乱发披起,身形消瘦的模样,上良瞳孔一缩,迅速与记忆比对。
“是你!那个侍者!”
刀疤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司空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冷凛。
对刀疤的目光,司空视而不见,或者说,这一幕他早已预料到。
开始,他的确想诚心结交刀疤等人,成为毒狼星寇。
可是,在司空眼中,刀疤老了,意志消沉、优柔寡断,都站在风尖浪口了,居然还心生退隐之意!
既然如此,司空就帮他决定!
栽赃嫁祸,让他与这接头人彻底决裂!
无论结果如何,刀疤等人惹了这盆脏水,都不可能再独善其身,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看着上良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任他如何收缩控制肌肉,都有缕缕的鲜血从肩上流出,白细胞供应速度微减。
司空一言不发,气息如海,双眼沉稳,一步步走向重伤的上良。
那被血酒里的确没有毒。
毕竟上良是二维修者,对身体气息的控制能力都远非一维可比,普通的毒药根本瞒不了他的嗅觉。
司空是人,不是神。
他虽向来狡诈、鬼点子十足,但人力有限,根本不能调出只有‘蛊毒师’才能调出的蛊毒,甚至在药理、草木方面的知识,极为薄弱。
酒里加的,只不过是惊风鸟的唾液,具备轻微的腐蚀性。
但这唾液却是一种鸡尾酒:‘惊风嫣姬’的主要原料。
此酒,并非通过酒精来麻醉神经,而是通过降低血氧和血液粘稠度,减少血液对人体的能量供应,以达到飘飘欲仙、醉生梦死的效果。
甚至,在某种角度上,还是一种天然麻醉药剂。
所以,血酒入口,上良只觉这次的血酒,滋味独特,格外可口,甚至勾起他的收集癖。
司空用的惊风鸟唾液量并不多,所以效果并不强,只能稍稍迟缓上良伤口的痊愈速度。
但生死搏杀,只争一线!
这一线,便决定上良的生死!
‘扑通!’
突而,上良脸上的病态疯狂尽逝,无力的跪倒在地,接连向司空求饶:“饶了我,饶了我吧……”
司空沉默依旧,气息如即将出鞘的利剑。
看到司空的态度,上良移过身子,接连向刀疤叩拜:“小刀,小刀,我是亚父啊,我可是看着你一路走来,当年,更是我救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见此,刀疤凶悍的目光微动,似乎想起了过去。
上良剧烈咳嗽几声,吐出几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凄惨的看着刀疤,声音低微:“小刀……”
刀疤疲倦的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司空,留他一命吧。”
司空视若罔闻,径直走到上良面前。
“我说,不准杀他!”
突而,刀疤如被激怒的狮子,怒发冲冠,凶狠的瞪着司空。
司空蓦然停下,就停在上良接连叩拜的头前。
“好。”
司空陡然转身,乱发随风飘起,其下,那双如血梅般的眼眸,妖艳而深邃。
“多谢,多谢,多谢……”
上良闻言,咳嗽两声,死死捂着自己的伤口,如瘸了的老狼,踉跄起身,低着头缓缓离开。
而他低着的双眼中,阴毒与怨恨交织,几乎渗出水来!
看着上良走远,刀疤颤颤巍巍的经过司空。
“走吧。”
刀疤停下,侧着身子。
司空与刀疤沉默的同行,此时暮色深远,悲风怒号,撕扯着远方隐于暗处的远山。
怪树被漆黑所吞噬,一声乌鸦的嘲哳声飘荡在天际。
走到人烟稍多的地方,不时有空中飞车掠过天空,留下轰鸣声。
司空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似突然记起什么:“哦,对了,我有件东西落下了,我得回去找找。”
刀疤的步伐戛然而止,如帛裂,如断弦。
刀疤双眸平静,如同深潭:“那东西,你真的要找到么?”
司空点头:“没错,那东西,对我很重要。”
沉默了一下,刀疤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无言的继续前行,蹒跚着脚步,走入了悬浮路灯之下。
灯光照下,他,似乎走到了光明。
司空与灯光仅一步之遥,但他毫不犹豫,迅速回头。
他,融入了黑暗。
‘嗖,嗖,嗖……’
四周景物迅速变迭,冷风打在司空脸上,吹起乱发,那双血梅双眸,格外明亮!
带血的脚步,从废墟里,深一步浅一步的远去。
司空循着踪迹,闻着鼻尖淡淡血腥味,走入了一处荒林。
低矮的灌木丛中,有一截截断裂的藤蔓横在地上,甚至,偶尔还在藤蔓上还看得到内脏一角。
有沉重的呼吸声传入司空耳中,呼吸声十分急促,如拉风箱,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吸入氧气。
司空低下身子,脚步轻缓,如即将出击的猎豹,全身肌肉紧崩。
恢复至6点的精神域值让司空对自己的身体几乎完全掌握,细致到,呼吸的频率、脚步的轻重都了然于胸。
那道呼吸声的主人似乎发现了司空,有些慌张,呼吸变得越发沉重,一喘一停。
‘就是现在!’
司空踏步而起,拳若炮弹,将沿路的灌木震成木屑,飘扬而起。
但,一道如乌蛇般,早就潜伏于司空脚步的藤蔓暴然发难,直朝司空心脏而去!
似乎,上良早就料到司空会去而复返,于是刻意的潜伏于此,诱惑司空前来!
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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