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哥哥,你来这里,来这里。”
“不要,墨阳哥哥说好了和我一起的。”
“你去找洛姐姐,她和你一起。”
“不,我就要墨阳哥哥。”
一堆小孩子围在墨阳的身边,原本孩子气的墨阳,一瞬便成了这里的孩子王,他虽不能飞天遁地,但作为修者的能力在这些普通纯真的孩子眼里已经是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了。
“不要争,我们一起好不好。”墨阳眯着眼睛笑的特别开心。
影洛坐在屋前的矮凳上,双手撑着头靠在同样低矮的枣木桌上,嘴角一扬再扬。
连一向冰冷的叶青也出神的看着外面玩闹的孩童。
“如果得不到天渊古卷,师姐你要作何打算?”叶青目光迷离,阳光鲜少的看起来柔和。
“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天渊古卷。”离尘落靠在门边,神情有一点疲惫。
“可是你知道师父她也在找,你如何能从她的手中得到。”叶青话音里不由急了几分。
“我知道她要的不止是天渊古卷,还有我。”
“这?”叶青眼中露出震惊,“师父可曾和你说过什么?”
“需要说什么?你真的以为我能够带着天渊古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冰雪谷逃离吗?”离尘落目光悠远,眺望着远处纷乱的扬沙。
“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一切或许都是师父设的一个局,你还如此执着到底为了什么?”
“人不都是这样吗?总要给自己找个希望,才能活着,哪怕多么渺茫,也好过自己认输。”离尘落顿了一下,然后挺起身子,在嘴角扯出一点笑意,“况且这世事变幻无常,谁又真正掌控得了谁呢?”
“阿弥陀佛,离尘落姑娘说的是,不管外物如何,守住本心,自己的命便由自己掌控。”谛戒缓步走出来,掩不掉的是目中深藏的倦怠。
这一路为了缙云,他可谓耗尽心力,更是时刻运转佛力续她之命,此时方得喘一口气。
叶青似乎极不愿搭理他,缓步踏出,坐在了影洛旁边。
离尘落目光复杂的看了谛戒一眼,“若有一日,我拿到了天渊古卷,你可会对我出手。”问出口,离尘落忽然慌乱了一下,她突然有些害怕听见谛戒的回答。
谛戒目光平静,嘴角带着笑,有着微微的悲悯,“你若用它来救人,我自然不会出手抢夺。”
离尘落微微一笑,那张脸映着柔和的太阳,散着光,谛戒竟忽然有一瞬的恍惚,但他随即在心中道了一声佛号。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下缙云。”离尘落忽然又开口。
“我答应过缙殊掌教,要护她周全。”
“你答应的是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将她安置,而不是时刻带在身边。”
“可这一路来哪里合适?”谛戒微微皱了下眉,却始终平静的望着离尘落。
“这里如何?”离尘落细细的看着谛戒,想要捕捉他神色的每一分变化,但她看到的只是无波无澜的平静,就如他望着自己时一样。
有时候离尘落一度认为,那日为了自己而杀气凛然的和尚,并不是谛戒,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对世间万物皆存一心的人,才是真正的他,在他的眼里生命无有贵贱之分,人类无有男女之别。
“这里?”谛戒似在思考。
“一梦君不是让你将她留下吗?”离尘落不再看他,而是转过身望着与孩童们做着游戏的墨阳,“他医术高明,世间罕有,或可医治得了缙云也说不定。而且这里民风淳朴,为人和善,想来对缙云算是很好的归宿了。”
“阿弥陀佛,或许你说的对,明日我便前去一梦君那里拜访,若他真能救治云儿,也是云儿的造化。”
天色已暗,像泼了水墨,晕染上一层黑色。
归梦村,妄心草庐中,一梦君对月煮酒,孤影自斟。“洺梦,都快二十年了,我一个人活着真的很寂寞。”
一梦君仰头喝干杯中酒,长身而起,探指如剑,真力凝结幻化出一把璀璨长剑,潇洒挥斩,不成招式,却说不出的浑然自在。
“饮罢玉露空杯盏,无有生死世人羡,孤月不知心中寒,唯剩夜长路漫漫。”一梦君如醉了一般,手中长剑画出道道流光,挥斩的面前花圃一片狼藉。
“这一切都是假的,这生死都是假的。”一梦君双指猛然前刺,长剑脱手而出,在不远处的花圃中炸裂而开,纷乱花瓣漫天飞舞。
“洺梦,你说过你还会来见我的,你让我耐心的等,可我真的等够了。”一梦君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圃,忽然抬头望着天上的月,白色衣袍无风舞动。
只见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天地间汇聚而来,那些残败的花朵竟奇迹般的快速生长愈合,不过须臾间就恢复如初了,而那些凋落的也眨眼间就消失无踪了。
“谁?出来。”一梦君声音轻缓,说罢他倒是自己转身坐到了桌前,自顾斟满酒,晶莹的酒液在月色下闪出冷冷的银芒。
“前辈。”出来的人竟然是影洛。
一梦君满目好奇的看着影洛,那双沉静如渊的眸子,在月色下更显清冷,“你给我的感觉好特别。”
“我叫影洛。”
“影洛?要不要陪我喝一杯。”一梦君望过去,笑了笑,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影洛却避开他的眼睛,她觉得若自己再多望一眼,便要陷进去了。“好。”
一梦君长袖一挥,如变戏法一般,桌子上便多了一个白玉酒杯,他抬手为影洛斟满,“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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