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衣衣不说话了,守城战对于很多武者来说是机遇,但对于武者的家人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
因为守城战往往意味着死亡。
总有谁的亲人回不来,或是满身伤痛着回来。
“翎子,你将来真的要去吗?”林月牙忽然问。
每年的第一天,她都会问宫翎这个问题,而宫翎的回答也从来都是去。
如今,衣衣的回答也同样是:“要去,我要去的。”
哪怕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也知道实战是最好的历练,能给与人最快的成长。
她如果把目标定为宫宿那样的强者,又怎么可能不参加守城战呢?
林月牙不说话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显而易见的失落,衣衣正想安慰几句,又听她问,“翎子,凭你处理元材料的水平,现在都能养活自己,将来也肯定不成问题,不能不去吗?我害怕。”
衣衣看着林月牙盛满种种诸如迫切、焦急、担心情绪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心道:傻丫头,如果谁都这样想,恐怕就没人去守城了,那时我纵有再大的本事亦活不了。
而且,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但要掌握命运,成为强者是唯一的途径。
这点就是成为了地位超然的医师都不保险。
医师无人敢惹,究其本质依赖的也终究是别人的力量。
“别担心,只要我始终在进步,肯定能在守城战中活下来的。”
虽是安慰的语言,但也透出她坚定无比的决心。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林月牙失落地低下了头,呢喃着说。
其实在开口时,她隐隐就有预感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衣衣见状只能沉默,这个时候袁青青忽然走了过来,对着林月牙道:“我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吗?我想跟队长讨论一些问题。”
虽然袁青青并没有板着脸,以冰冷的声音下令,但无疑她班长以及被戏称为暴力组组长的身份给了林月牙很大的压迫感。
所以袁青青话音刚落,她就忙不迭站了起来,连连道:“可以可以,你坐吧。”
对此,衣衣心中觉得好笑,按理说此前两人有过合作,林月牙也不是胆小的人,和其他组长都相处得很好,结果唯独怕她。
分明袁青青没长三头六臂,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说到严肃、让人惧怕,从前的宫翎不是更甚吗?
既然都敢和宫翎交朋友了,难道还怕次一级的袁青青?
莫非真是对野外试炼时的她暴力女的形象记忆深刻,有了阴影不成?
虽然心中如此调侃着,但当袁青青坐下时,衣衣还是满脸严肃地开口了,“找我什么事?”
据她所知,袁青青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连换座位都给提出来了,显然是将要说的事不小,三言两语地说不清楚。
“制作止血元散的事。”袁青青也是个干脆的人,半点废话都不说,直接点明了事情的本质。
衣衣心中一动,她几乎是瞬间便猜出了袁青青的来意,正巧和她之前的打算重合了,当下并不啰嗦,“我明白了,是指组队。”
她用的是肯定句。
止血元散是非常基础的药散,因为材料不算太珍贵,此前,他们班就有去对面上止血元散的实践课。
只是次数并不是那么多,但也足够所有人掌握止血元散的制作。
但需要知道的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数量会很庞大的缘故,所有配给他们的元材料都只经过了最初的一道处理,有的甚至根本没处理,而不像从前的实践课,材料的分量基本配好了,只需要进行微调。
至于工具方面,配备的也是那种大型、可以一次性制作出多份的器材。
于是,分组就很有必要了。
原本当八点所有学员准时到场的时候,黄导师会来给他们分组。
不过很显然,无论是袁青青还是衣衣,都觉得野外试炼时分的组很不错,现在就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
“你和宫北到时候进谁的组?”
组,确实是分好了,但还剩两个队长,如今该插到哪里,这,是个问题。
“宫北,你到时候问一下他的意见,至于我。”说到自己,衣衣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宫翎制作止血元散的记忆,她当然是有,但这就跟没经过千手球那一遭的处理元材料一样,它光能当教学视频看。
可偏偏宫翎因为曾经动过拿这个来赚钱的心思,很是下了一番苦功,那水平丝毫不逊色于元材料的处理。
但自己就不同了,自己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小白,一上场不就露陷了吗?
“我先看看在说。”停顿了一两秒,最终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袁青青一点也没察觉衣衣是在敷衍自己,听罢,认真地点点头,道:“队长,我也是这么想的,距离我们亲自动手制作止血元散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很多人可能全部忘干净了,你的水平很高,正好可以在旁监督、指导。”
衣衣:“……”
原本还不觉得怎样,可听你这么一说,瞬间压力山大!
想了想,衣衣决定给她打个预防针,“其实,我可能也忘得差不多了。”
“啊?”袁青青一派沉稳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呆滞之色,像是被这记闷拳打蒙了。
衣衣面上却很淡定,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人的记忆有限,我这段时间记了太多东西,再加上你所说的时间久远,有关制作止血元散的很多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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