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像个死人一样失去了意识和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暮色完全吸收了太阳遗留在屋子里的光线。黑暗中,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我的幻想和不甘心也渐渐地在体内复活了。
夜越来越深,我的不甘心越来越强烈,它们像怒火一样充斥着我的胸腔,我终于怒吼着喊出了一句:“不可能。”喊完之后,我又像一个接受了狂犬毒素的病人一样在疯狂中收拾着东西,又在疯狂中来到了机场。在机场,我一直等到早上八点多钟才上了飞向石家庄的飞机。
当飞机升起到白云的上放,那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球上,我的胸腔才安静了下来,可我却没有因为自己的冒失行为而后悔。
我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我要见到她,如果我亲眼看到她是幸福的,我会祝福她。”
可是,下了飞机后,我一下子被眼前的人流惊醒了。我感到一阵茫然和失望,这么大一个城市,想找一个不愿意出来和我见面的人,谈何容易。
一周之后,我的体力和精神都疲劳了。我一个人静静躺在宾馆里,感到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在不舒服都在疼痛,我强迫自己接受韩梅在信上写的——还是面对现实吧。
我病了,好像积攒在我体内的所有毒素都一起迸发了出来,有好几天时间,我的意识一直处在模糊和混乱之中。
宾馆的服务员发现我的症状可怕后把经理叫来了。
经理说:“先生,你病得很严重,去看医生吧。”
我说:“不,我是心病,找不到她,治好了也没用。”
经理说:“大过年的,找谁呀?你是烧糊涂了吧?”
我说:“我老婆,我老婆离家出走了。”
经理和服务员对视了一眼,好像认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没在说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带来了一个医生和两名保安。医生为我检查了身体后,给我打了一针,服务员和一个保安一直留在房间里观察我的变化。
第二天,我的意识清醒了,我离开了石家庄,回到了滨海的家中。回家后我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中,韩梅的那封信几乎没离开我的手。
第四天早上,当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面对着远方被晨光染得泛着红晕的波光粼粼的大海时,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存留在我体内对韩梅能回心转意的期望在这段时间里被韩梅这封信彻底地毁灭了,我肢体上的活力和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被彻底地毁灭了。我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知觉地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海面又恢复了真实的色彩,我才无何奈何地自言自语道:“还是面对现实吧。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可能正在筹备着结婚呢。”
意识到韩梅可能要结婚了,我突然想起了那次我被绑匪扔到大海里,我起死回生之后回到家里等待韩梅归来时曾经对自己发过的誓言,那时候,我在心里承诺过:如果韩梅有了心上人,不管我怎样伤心,怎样不情愿,我都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给她准备陪嫁品,让她高高兴兴地嫁人。
这么思想着,我又想起了韩梅信上的一段话: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我和我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之前能看到你有了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忘记以前生活中的种种不幸,幸福地享受以后的生活。
“是啊,我给她制造的不幸够多了。如果我还是个男人,我一定要让她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牵挂地过她今后的幸福生活。”我又在心里发着誓言。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位哲人所说的话: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
“让她幸福,一定要让她幸福。当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之前,回来和我办正式离婚手续的时候,我要让她在方方面面都满意,我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给她准备陪嫁品。”
第96节我现在有两个任务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多赚钱给韩梅准备陪嫁品,另一个是找一个女朋友,让韩梅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她。
这两件事都是我不情愿做的,给心爱的女人准备陪嫁品,看着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这种痛苦是十分沉痛的;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够无忧无虑地嫁人,勉强自己随便找个女人谈恋爱,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可是,我是个男人,是个曾经多次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就是为了赎罪,我也要这么做。
可能当希望完全失去的时候,人的很多痛苦也会跟着麻木起来。当韩梅有了男朋友的事实使我的大脑和思维一起麻木起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也像打了麻醉剂一样对人生对生活都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我仿佛一个弱智者,对待生活中的一切都不清醒,整天得过且过。朦胧中,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了韩梅的幸福完成两个任务
可我的生理上毕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还是个曾经好色的男人,当另一个女人模糊的面孔出现在我的思维中的时候,我ròu_tǐ上那些因为思念韩梅已经冷却的yù_wàng又渐渐地复苏了。这是纯粹的ròu_tǐyù_wàng,与未来的生活不发生任何关系。好像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的女人一直是韩梅,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是,不管她现在是谁的女朋友,将来是谁的妻子,她依然是我的女人。
ròu_tǐ上的要求一产生,立刻影响到了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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