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了个自由自在。
洛霖犀想问梅盛林的消息,便挪到外面一些,掀开帘子的一角叫道:“慕姐姐。”
“怎么了?”她偏头道。
“你有盛林哥哥的消息吗?”
“师兄?师父让他去连城办点事,这会儿应该还在那儿,怎么了?”
“没什么……黎伯伯叫他去连城做什么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有话要我捎给他吗?”
“没……慕姐姐,你可别告诉盛林哥哥我问你他的事。”
秦子慕笑道:“这是为什么?”
“他……他都没有以前待我好了,我才不要他知道我关心他的事。”
“怎么会呢……师兄虽然不能常来看你,但他心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疼你的。你不知道,你小时候画的那些不知什么画——你记得吧,那些拿来当他生日礼的画,他都宝贝一样珍藏在盒子里呢。”
“真的吗?”她忍不住笑起来。她当然知道他待她好,看重她,可不想是这样的程度,真是意外之喜,下回见了一定要好好笑话他。
秦子慕此次前来,也和梅盛林一样只是绕道来看看他们,并不久留,连夜都不过便要走,康家两兄妹知道他们彼此间有话要说,在酒楼里略坐一坐,便寻故走了。桌上一直只有洛霖犀和秦子慕说说笑笑,洛秦邕只是笑着听,渐渐连笑容也淡去,终于露出惆怅神情,说道:“真的这样急吗?好容易来一趟,也不能多留两日?”
“不能留了,青铜派掌门暴毙,门内起了内讧,师父传了多封信,叫师兄弟都去帮忙呢。”
洛秦邕道:“这样的事,你们何必去掺和?”
“师父早年受过青铜派的恩,不能不报。”
“话虽这么说,但人家门内的事,你们去干涉,指不定还要被人疑作居心叵测,甚至引来杀身之祸,你——”
秦子慕笑起来:“放心吧,我跟着师父多年,做事都有分寸,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去,大家会商量着行事,不必为我担心。”
洛霖犀道:“那盛林哥哥也去吗?”
“不会,连城毕竟太远,他赶不及。”
“唔……”
天色渐晚,饭席终究要散,三人在城外长亭告别。
洛秦邕撇下自己的妹妹,拉着秦子慕走到一边:“子慕,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想过要安定下来?”
“安定?”她苦笑一声,“哪个女子不想要安定,只是如今师父年纪渐长,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帮忙处理,一时是顾不上自己的。”
“帮里的事永远忙不完,而你自己的事,总有一天得去想的,何不早一些?”
秦子慕微微歪了头看他,嘴角带一丝笑意,只是不说话,洛秦邕笑道:“这么瞧我做什么?”
她笑道:“你在门府里待久了,说话也变得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他忽然无话可说了,连他自己都讶异,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爽利率直的江湖小子,而是一个说话迂回为人谨慎的门府之人,这让他忽然感觉到隔阂,和秦子慕的隔阂,和梅盛林的隔阂,和从前一切他认识的江湖朋友的隔阂。他僵硬地笑起来:“没什么,只是提醒你要适时为自己做考虑。”
秦子慕离开了,洛秦邕仿佛看见那疾驰的马儿正在拉出他们一生的距离,他愣愣地跟着走了几步,心里喊道:子慕,子慕……
秦子慕这一离去,搅得洛秦邕心神不宁,忽然看见一人冲着自己的马撞过来,惊得忙勒住缰绳,马在急勒之下抬起了前足,差点没把他给颠下来,好一阵惊魂。等他镇定下来再看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寒酸,面色发白的书生倒在自己马边,倒不是被马所伤,只是自己吓倒了,且体力不支有要昏倒的迹象。他连忙下马,将那人扶起来,那人很抱歉意地拱手道:“惊了公子的马,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洛霖犀此时也下了马车,看见这人,竟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却一时也想不起来。
这书生无论如何不肯接受洛秦邕的致歉银两,拖着箫条的身影茕茕地走了。洛霖犀道:“此人倒有气节。”洛秦邕摇头道:“这气节怕要把他自己给害死了。”
路从后门,兄妹俩便直接从后门进了,却见洛霖淇的丫鬟昙儿正很秘密地在与一个脸生的小厮交换什么东西,洛秦邕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只洛霖犀好奇地看了两眼。
昙儿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二位主子,惊得手里的信件都掉到了地上,连忙捡起来藏于袖中,回头看看,那两位早已拐进曲廊不见人影,这才松了口气。
那小厮见状问道:“怎么,要紧吗?”
“应该不要紧,这是咱们大公子和二小姐,向来不是多事的。你去吧,明日你依旧在老地方等我,我去送信给你。”
昙儿揣着信,一路飞快地往三小姐院中去,不留心与人撞在一起,那人破口骂道:“作什么这样不长眼睛,投胎去啊!”原来是四小姐洛霖毓。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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