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企业家是我们原来一起调侃沈珺珺的。
在寒暄里,我们没有去回忆过往,似乎我们达成了一种默契,过去的就过去了。在分别的时候,我依然感觉我们这辈子都很难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在推开门,我以为就此真的是分别时,白小男像是酝酿了很久才跟我说,“我以为你会和顾里安在一起。”
我们一直没有聊起顾里安,应该是我们都避开了顾里安。
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陷入对向北的爱恋中,从未好奇他们怎么在一起的。白小男说是她主动追的顾里安,想来,我们仨能做朋友是有原因的。在她看来,顾里安可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上一个人,也许他觉得不讨厌就可以在一起吧,他们的恋爱在她表白后就开始了。她感觉缺了什么,却找不到到底是什么,直到有一天看电影的时候,顾里安跟她说,佳音,你看那男的像不像小学跟你打架的。
她说顾里安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名字,白小男那一刻是真的讨厌我。她在无法欺骗自己当作没发生后,忍不住去质问了顾里安,你喜欢她跟我在一起干嘛?
白小男现在跟我说,“他可能从我那句话里才知道他喜欢你,我以为他会告诉你,你们肯定会在一起。”
我和白小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和向北结婚的时候,你能来吗?
我想我问这句话的目的不是要告诉她,我和向北的感情有多好,而是告诉她,顾里安不管跟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不会是我,至少这样对她才是公平的。
很遗憾,我最后还是没有跟她道歉,即便我真真实实地知道站在她的立场,在友情里是我错了,我依然没能说出对不起。
我去医院等向北下班,他一见我就问,“你今天又遇到什么事了?”
好像慢慢的,我是有了这个习惯,当天遇到什么事了就会去等他下班。
我告诉他我遇到白小男了,我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却没有道歉的勇气,怎么说不出口,向北说,你要是觉得有遗憾的话,就等待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跟她说吧。
“那要是没有下一次见面怎么办?”
“如果是你心里的一个坎,那就制造机会见下一面。”
向北总是用很简单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也许他可以兼职做心理医生。
我开玩笑地说,“那你娶我啊,就有机会了。”
“那明天就去领证吧。”
“那我明天就回家偷户口本吧。”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让我请个假,我们出去一趟。
我说你今天不用去医院啊,他说请了上午的假。
我问干嘛啊?
“登记啊,许佳音,你不是想赖吧?”
我想起昨晚我们随口说的话,“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啊。”
“我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认真思考过才会讲出来的。”
于是,我们当天真的去登记结婚了。
说实话,我在填写表格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以前填任何单子我都得好几遍,总会有些错误要修改重来,这个时候反倒平静,不慌不忙,一笔一划的填完全部信息,签下名字的时候就像曾经无数字的考卷写名一样,这是一份关于未来的考卷,不知道有多少题我会做错,也不知道解题的过程中会有多少困难,这道关于婚姻的题最终得多少分,我考试时间是一辈子。
我们没有很快举行婚礼,我并不在意形式,也许哪一天兴起了就会想去拍婚纱照,去订婚礼的酒店,去拟宾客的名单。
沈珺珺终于让马医生开了口,说,好吧,我喜欢你,珺珺。
具体故事怎样,我也不方便窥探,毕竟以后他俩都是我们的长辈了。
而我面对顾里安一如之前的近三十年,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不能隔断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青梅竹马都应该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我有我的岛屿,他也会有他的阑珊处。
岁月漫长,生活并不是每一天都会精彩纷呈,它就在我们每一个日出日落里周而复始着,我们依然关心八卦新闻,也关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重大事件,促成一次家庭或朋友的聚会,看一场电影,再手牵手回家,写那些温暖的小故事,感受最简单最平淡的幸福。
在马医生和沈珺珺要结婚时,我和向北再次一起去了沈珺珺的老家。住的依旧是沈珺珺上次给我们安排的房子,只是这一次,前后房间分别是我和向北,她和马医生,那个时候我们从未想过会有机会再次来到这里,我们会变成一家人。
欣欣长大了很多,跑过来找姑姑,沈珺珺给她介绍马医生,叫姑父。
她竟也还记得我们,喊小北哥哥,佳音姐姐。
沈珺珺说,你怎么喊哥哥,姐姐呢,应该叫?
我们四个想了半天,我和向北叫他俩舅舅,舅妈,跟欣欣倒是真平辈了,哥哥姐姐没喊错。
原来欣欣才是最有远见的人。
我们曾在后院种下一粒枇杷核,向北曾承诺我,如果它发芽的话他会陪我过来看,我在这里曾用炙热的眼神凝视过他,也曾觉得再回来看那里枇杷发芽长成树是不可能的事,未来的真是谁都无法预期,于是可期。
我们并没有找到那颗发芽的枇杷核,也许它本来就没有发芽,但不重要了。
向北拥抱了我,“我还是好想从小就认识许佳音。”
那是他当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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