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念着念着就笑了,傻了?
沈舒南时不时应和着,抬手倒了盏茶递到他手边。说了半天,估计也该渴了。
卫简自然不会跟他客气,只是接过茶盏后并没有急着喝,反而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沈舒南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郑重认真地保证道:“你不用替我担心,虽说战事无常,但我自少年时就与漠北骑兵打交道,这次又有贲云铁骑随行,不会有事。你全神贯注应付同州城的事,别为我分心,我反而才能放心。待这次战事一了,回了京城,我将对你保留之事和盘告知,届时你若还愿意,我便正式禀明祖母他们,然后咱们凑做一堆过日子,可好?”
冯员外虽是亲生父亲,对他也颇为照顾,但沈舒南自幼长于沈家,对他总是没那么亲近,对母亲的印象也并不深刻,因而自沈老过世后,沈舒南便常常生出一种浮萍般孤独无依的孤寂感,尤其是阖家欢聚的团圆节日夜晚,尽管有张妈和褚宁他们陪着,也会觉得心底不由自主地发凉。
直到遇见了卫简。
他原是不相信什么缘分的,可打从见到卫简的第一面开始,他的目光就忍不住聚在他身上。然而让他说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动了不寻常的心思的,又找不到个确切的时候。或许是在命悬一线之际他从天而降一般及时地出现,或许是夜晚的街上偶遇一起吃的那碗馄饨,也或许是初次合作时他敏锐的思绪和自信不羁的洒脱模样……
然而对现在的沈舒南来说,追究何时动心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了。不管原因如何,契机如何,结果都是,他想抓紧眼前这个人。不打怵家世身份的悬殊,不畏惧性别的一致,不介意即将到来的流言蜚语。
“好,我等你平安归来。”
第102章
翌日天刚蒙蒙亮,从紫荆关出来的几方人马在城外长亭分道扬镳, 太子一行直返京城, 卫简和符昂将军返回北军大营,而沈舒南则前往同州城。林骁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 瞬间觉得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果然啊,他还是最适合领兵打仗, 如果天天面对太子或者皇上,恐怕得天天胸闷气短落下毛病。
然而,林骁这边得了自在,同州城里却有人真的落下了毛病, 而且这毛病还来的异常凶猛,不多久人就殁了。
此人不是旁人, 正是山西粮道署的主官,常奕。
彭林彭统领驾着马车在城外迎到沈舒南,待他一上车坐定就立刻告知他此事。
“意外落水?”沈舒南闻言蹙眉,“你可是详情?”
沈舒南在临行前曾交代过,要注意常奕的行踪, 现在人死了, 彭林不由觉得失职, “前日傍晚西城仓突然走水,常奕匆匆赶过去指挥仓吏们扑火, 仓库旁不远就是通渠, 当时现场杂乱,等发现的时候, 常奕已经落了水,幸而及时救了上来。据方林说,常奕虽然呛了不少水,但在他探来,胸腹的充水并不至于丧命。但是等人送回府,据说当晚就高热不退,昨儿晌午不到,常府就挂了白。”
以方林的能力,沈舒南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只是不知道常奕的死,是灭口,还是另有隐情。
“另外还有个情况。”彭林继续道:“您让咱们留意城里几大米粮行的东家,您不在这几日,宏源、隆盛、日盛和、嘉昌、永丰五个最大米粮行的东家先后聚了三次,虽然没有听到具体谈些什么,但气氛并不是很好,几个人来去都是脸色凝重。此外,宏源的东家洪焘还私下请了廖巡抚身边的谭师爷吃了次酒,在兰轩阁。”
沈舒南听他语气有异,问道:“怎么,兰轩阁有问题?”
彭林面色微沉,“烟花之地虽护院不少,但兰轩阁的守卫未免太周密森严了,稍不注意便会打草惊蛇,为了避免被察觉,咱们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沈舒南忽然想到卫简的耳提面命,叮嘱他切不可将人逼得狗急跳墙。莫非,这兰轩阁便是卫简口中所说的,廖洪宣在山西地界上的势力人脉?
“彭统领不必自责,这里毕竟不是京城,能掌握到这些情况已属不易。”沈舒南宽慰道,又问道:“那洪焘请谭师爷吃酒,是在五大米粮行东家聚头之前,还是之后?”
彭林有些意外沈舒南的问话,仔细想了想,道:“是在第二次和第三次聚头之间。”
“这期间他们五人可曾和常奕私下里见过面?”
彭林早将汇总到他手里的行踪消息记得烂熟,“的确见过,就在他们第一次聚头的前一天下晌,常奕早早离开衙门,回府前去了趟宏源米行,洪焘恰好在店里。”
恰好?恐怕没这么凑巧。
“大人,您是怀疑——”
沈舒南自然听得懂彭统领话里的未尽之意,却微微摇了摇头,“还只是胡乱猜测而已,想要查明真相,还得抓紧常奕这条线。先不回驿馆了,直接去督抚衙门。”
回同州城这一路赶得并不急,因而沈舒南的状态尚好,看着并无疲累之感,彭林便歇了劝说的心思,马车直接驱往督抚衙门。
早前沈舒南离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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