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古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表情瞬间都凝固了下来,甚至其余几位来自教廷的主教,包括杜克白,都莫名惊诧。
这实在是因为,整个碎星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渎神者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中。而且历史上虽然有过一些著名的渎神者,但多半都是在其他领域有所成就,一般的认知中,如果因为没有灵核而成为了渎神者,其实也往往意味着这人很难进行灵能修炼,在这个方面很难有什么大的成就。
而小七显然不在此类中。
“从你一走进这个屋子,我便有所怀疑,但还是不敢确认。但刚才你和他们动手,尤其最后这一刀逸散出来的能量却让我确认,这绝对不是任何一种灵能,没有任何一种人类的灵核可以承载这样的能量,因此老夫肯定你是一名渎神者。”
张恨古的眼睛炯炯的盯着小七,苍老的脸上不怒自威。
小七的心中有点茫然。自己的这点秘密,虽然早有直觉总会暴露于人前,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居然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下。而且,这个时刻曾经是自己最为担心、最为恐惧的一个时刻,但当它真的来临时,似乎又是那么云淡风轻,原来自己已经开始这么淡然的面对他。
“我并不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真神,又谈不上渎不渎神。”
小七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但这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在这已经残破不堪的大厅里劈下一个惊雷,所有人都震惊无已,甚至觉得恐惧,就仿佛听到这话便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一般。
在碎星野的历史上,有人敢于和教廷斗争,但从没有人敢怀疑真神的存在。而小七却就这样清清淡淡的说了出来。
张恨古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小七在被他指出渎神者的身份后,竟然会是这样一种反应,一时间气的嘴唇哆嗦,偏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有谁见过真神?得到过一丝一毫来自真神的切实好处吗?”
“都说灵核是真神赐予的,但是这话是谁说的?谁又见过当时的情景呢?第一个体内诞生出灵核的人吗?谁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呢?最关键的是,真神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更适应碎星野这样恶劣的环境而赐予了我们灵核,可他为什么不更简单的帮助我们把碎星野的环境彻底改造好呢?”
“我的沈姐善良热情,与人为善,可她却被图门虎这种害人无数的败类所害,假如这是真神的安排,那么这样的真神不信也罢。”
彻底解开心结的小七侃侃而谈。这些话并不是今天才临时想出,而是这些年来,自从他知道自己按照标准是一个渎神者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在琢磨。起先他认为是教廷制定的规则有问题,对于渎神者的判断不应该只由灵核的有无来判断,但是谁给了他们制定规则的权力呢?真神吗?
小七查遍了他所有能看到的书,他发现从未有人见过真神,从未有人真的了解过所谓真神。
假设这个真神本身不真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难以遏制,逐渐变成了小七认知这个世界的根本观点中的一部分—这个世界很可能是没有神的,世界就是世界本身而已。
“我当然也不能证明真神并不存在,但在没有亲证之前,我不会向他付出我的信仰。”
小七的声音逐渐变大,终于有若风雷般。
“因此,站在你的角度上你的判断是对的,我的确是个渎神者,并且和灵核本身无关,有没有灵核我都会是一个你们所说的渎神者。”
“但是,又如何呢?”
小七的身体挺立的笔直,赤目刀静静的悬停在他身边,只有小七自己能够感觉到从赤目刀上传来的兴奋,那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的兴奋。他体内伤势颇重,但放下心结后,他真的有种一无所惧的勇气。
“狂徒…异端…你该死。”
张恨古已经气的语无伦次。教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的权威,享有绝对的话语权,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的顶撞他们,因此他们其实都挺不善言辞,何况小七的话因为想的通达,所以很难反驳。人群中有个别本身对真神教信仰不坚的人,甚至已经因为小七的话心中产生了动摇。
“南七羽,你说这样的话不但是在自寻死路,也是在把你的所有亲人、你的家族都带上死路,这后果是你能承担的吗?”
杜克白的话充满了**裸的威胁,但却让小七陡然一惊,他自己虽然生死无惧,但如果因此连累了养父养母,乃至整个南家,又或者还包括自己的一些朋友,这却绝不是自己所能够接受的。
“渎神的是我,你们尽管冲我来。但若你们敢动我的亲友一丝一毫,我在此发誓此生必将覆灭真神教,将你们在整个碎星野连根拔除戮尽杀绝。”
小七的头发无风自动,身体上的黑色炎芒若隐若现,赤目刀开始急速旋转起来,这是随时要暴起动手的征兆。
“放肆。”张恨古话音刚落,小七的手已经握住了赤目刀,他知道自己多半不是张恨古的对手,因此决然的先下手为强。
小七双手握住赤目刀,不断转动手腕一左一右的斜向上撩,每一刀都在地面带起一道黑色的半月形刀芒飞向张恨古,整整十八道之后,小七高高跃起,双手擎刀怒斩而出,一道丝毫不啻于秦川一刀的巨大刀芒轰然斩落。
“不自量力。”张恨古冷哼一声,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小七的身后,一掌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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