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你的人也要记住。看人看百面,对任何人,可以唏嘘,可以同情,可以爱惜,但若是他对你不好,不要被那些唏嘘、同情和爱惜蒙蔽住双眼,让他再一次有伤害到你的机会。”娘亲用着空洞洞的眼神说。
“有用吗?”楚征仪听不懂,只是关注于结果。
“只是防守而已,若要真正立于不败之地,还得进攻。所以若是能沉冤得雪,一定要抓住机会;若是能爬到上边,一定不要手软。 ”明明是说着狠厉的内容,然而娘亲还是一副看厌了人生的模样。
“我还是不懂怎么做。”楚征仪觉得娘亲说的杂乱无章,完全听不懂,委屈地抱住娘亲。
“你看着我做就好……”娘亲并没有回抱楚征仪。
娘亲她后来果然没有手软,但手不软,也得自己有能力,更得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所以她很快被反咬一口,手忙脚乱一番还翻不了身后,她羞愤又抑郁地自尽了……
想到母亲的自尽,楚征仪终于从情绪中情绪过来,她对着程湛惨笑了一下,继续看着地板说道:“娘亲抛弃了一切走后,我的苦日子就来了,后面的故事嬷嬷应该已经和您说过了。”
并不是的,楚征仪的娘亲当年留下楚征仪一个人后,楚征仪并不伤心,一是因为年纪小,二则大概是因为她在娘亲手不软的那一长段日子里,娘亲的眼里从未有过她。那个娘亲只会说教,再不会给她拥抱和爱护。
后面带着楚征仪的是养楚征仪母亲长大的嬷嬷,那嬷嬷非常怕事,一直对楚征仪说要善良,要忍耐,不要像楚征仪母亲一样……
楚征仪接受了嬷嬷的教导,也的确因为她懦弱忍耐度过了比较平稳的一段日子,但事实证明,善良忍耐是没有用的。
但楚征仪在遇见魔鬼之前,也一直没有反抗的勇气,毕竟母亲的确失败了,而且代价很惨烈。
她唯有坚持到底的就的一件事,那就是按母亲说的,看人看百面,可以唏嘘,可以同情,可以爱惜,但若被伤害,觉不被那些唏嘘、同情和爱惜蒙蔽住双眼。
直接害她的和间接害她的,她都会记住。
所以,对于程湛,她是绝不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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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婚礼的那一晚,等程湛掀开了盖头,两人又喝了交杯酒后,楚征仪脸上带着不胜酒力的红晕,微醺又幸福地说道:“我要送给您一个礼物。”
程湛对楚征仪能送出的礼物并不期待,但他也对洞房没什么期待,于是任由着楚征仪让他做为接受礼物的铺垫。
楚征仪的礼物,是让程湛点燃了一屋子他最爱的灯,然后让他抱着那唯一一盏不能燃烧也最贵重的变石点翠鸾鸟盘灯,为他画像。
礼物果然有点廉价。
程湛更不期待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静谧得只有两个人的夜晚,在精美称心的烛火中,程湛的感觉自己的大脑逐渐迷离。
他在这边抱着灯,她在那边画着画。
她说他在灯影憧憧中,散着长发穿着素服抱灯的样子好看极了。
他也无法不关注她在灯火辉煌中专注地运笔动墨,一抬眼看他一低头审画的样子。
他们有着相似的童年。
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
他们都觉得对方适合和自己走一生……
画作终于出来了,程湛放下盘灯,走过亮得花眼的灯火世界去看楚征仪的画。
那是历史里和现在市面上所有画作中从未有过的内容,却视觉美感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幅出名的画作都要好。
楚征仪抬头望他,眼中仿佛飘着一条中元节时放满了花灯的绕城池,声音甜脆得仿佛盛夏消暑的瓜果,她的神情有些羞涩,但那是深爱极了的表现。
“你喜欢吗?”她如此说。
程湛望着画中的他在黑暗中永远被最喜爱的重重灯火围绕,缓慢地点了点头。
第12章 第一罪
“那真是太好了。”楚征仪满足地挽住程湛的胳膊,眯着眼睛依偎在他的身旁。
程湛木了半天,才抽手出来将画用镇纸压好。
楚征仪在一旁手足无措,不安地闪烁着眼神看着他,他视而不见了半晌,还是撑不住地回头:“你先去卸头饰,我去熄灭烛火。”
“我帮你。”楚征仪快速地说。
“不用。”程湛生硬地说完,看到楚征仪瞬间黯淡的眼睛,迟疑了半晌,尝试性地伸手触碰了下楚征仪右耳的坠子。
虽是一触即放,丝毫没有碰到楚征仪的皮肤,可是他却觉得像碰到了火一样,快速地缩回了手。
他动作来得太快以至于楚征仪来不及做出反应,等楚征仪意识到的时候只感觉到耳朵坠子的摇晃和一个逃避的背影。
楚征仪眼眸中染上深沉的笑意,揉着右耳的坠子,转身去了梳妆台前。
镜子中的新娘的头饰一件件被拆下,印在镜子中的烛火也一点点地被熄灭。
楚征仪把脖子和手腕上的首饰都脱下后,程湛已经熄灭了除必须燃烧的花烛外的所有烛台灯具。
还是有亮光,但和刚刚的通亮相比,仿佛幽暗得可以呼唤人立刻睡去。
实在太晚,不好叫仆人,程湛便想将就着早已经冷去的清水洗脸擦手,但转眼忽见楚征仪脸上那精致妆容,不由脱口而出:“我去打些热水。”
不待楚征仪回应,他已快步离去。
不过一向仔细服务着程湛的楚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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