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指针“滴答滴答”地画出一个又一个圈圈,就像是不知疲惫的战马一样,持续向前冲锋。转眼之间,步凡已经进入冰雪祭司殿学习了一个星期,可除了第一堂课上的那次失控之外,他再也没能施展出魔法来,这引来了里克为首的同学们的嘲笑,他们甚至还给步凡起了一个“空脑袋”的外号:
“喂,兽人都比你聪明,就连石头人也有石头脑子呢!你的脑壳里装的是什么?空气吗?”里克抬起右手,一片冰晶在他掌心上悬浮起来,反射着璀璨的光芒。一边展示着自己的魔法能量,他一边鄙夷地瞥了步凡一眼。
被评价为“空脑袋”的步凡,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完全无视里克的挑衅,低头研究书册上的文字。祭司之书上的咒文,是卡美拉特有的语言,好在字母发音和英语有相似的地方,步凡就像是初学汉语拼音的小学生一样,用音标标注文字,磕磕绊绊地将咒语念诵出来。
虽然步凡没有回应,但小喵却忍无可忍地蹦跶起来。她皱起了一张小脸,不开心地握紧了拳头,冲里克大声反驳:“小凡才不是空脑袋!不许你欺负他喵~”
“哎呦,没人要的野孩子终于找到同伙了啊!还真是物以类聚啊,白痴配笨蛋,刚刚好!”里克发出更加夸张的声音。
喵呜龇牙咧嘴炸了毛,眼看她有扑上前用爪子挠花里克的脸的趋势,步凡赶忙拉住自己的朋友。就在这时,教室的大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寒冷的风,别誉为“冰女王”的冰雪神殿殿长·杰西卡,大步走进了屋子里。教室顿时安静下来,连里克都闭上了嘴,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明天,魔球比赛,对战闪电豹。”冰女王说话总是言简意赅,她冷冷地道出三个关键词。
可就这几个字,已经足以让在场的学生们兴奋起来。里克握拳“噢耶”了一声,队员们窃窃私语,就连小喵也开心地摇晃着尾巴,喜笑颜开地“魔球魔球喵~”地重复着。只有步凡还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状况,他只能弱弱地举起了手,求助地问:“杰西卡殿长,请问什么是‘魔球比赛’啊?”
冰女王以凌厉的眼神瞥向他,下一秒,她打了个响指,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阵雾气,袅娜的白雾渐渐构成了一左一右两个球门,烟气又组成了奔跑的人影,他们正努力将冰晶凝成的球体送入对方的大门。
“原来就是足球啊……咦,好像也不太对?”步凡先是恍然大悟,可看着看着,他又觉得不对劲:雾气中的人影似乎并没有触碰到球,而冰球却不停地左右旋转摇摆,就好像有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它一样。
“梅里尔,规则说明。”冰女王开始点名。
先前一言不发的梅里尔,挺直身子站了起来,他双目直视前方,以不带任何情感的音调,背诵出比赛规则:“所谓魔球比赛,是魔法守护者在预备修士中举办的一年一次的赛事,也是选拔和衡量修士是否有资格进入魔法守护者的标准之一。比赛分为东西两个城门,每队有九名队员上场,目标是将魔球打入对方的城门里。魔球内部中空,外部是用不受魔法变化的天然水晶制成的,双方队员不得用身体触碰到魔球,但可以使用一切魔法技能对球体进行操控。需要强调的是,魔法只能对球体使用,不得对运动员进行攻击,这是比赛的铁则。”
“原来如此,”步凡点了点头,感慨地说,“这可比足球或者橄榄球难多了,已经不是体育竞技的概念了,根本就是魔力比拼啊,难怪可以对修士进行选拔。”
冰女王将手掌轻轻向下一压,示意梅里尔坐下,然后她瞥向里克,仍是冷冷地蹦出几个词:“里克,赛事说明。”
似乎是不愿向步凡做出解释,里克懒懒散散、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往届比赛都是青鸦队冠军,我们冰系魔法本来就不擅长控球,所以成绩嘛……咳,反正这次的比赛,我们的对手是闪电豹队,都不是擅长控球的队伍,打个平手应该没问题啦。”
步凡思考了几秒,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原因:青鸦队就是暴风骑士,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不说,而且暴风魔法天生具有很强的操控力,大风一吹飞沙走石的,卷个水晶球也不在话下,也难怪他们总是冠军了。但冰雪神殿的银狐队,就没这种优势了。
就在步凡思索的时候,只听冰女王做出了指示:“巴格朗修士已被选拔为守护者,他的位置由步凡顶替。”
“什么?!”还没等步凡反应过来,里克首先惊叫,“殿长,您……您没说错吧?我们这是魔球比赛,你让一个完全不会魔法的空脑袋参加?他会拖全队后腿的!”
“……”虽然是事实,但听上去总不太舒服。步凡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耸了耸肩。
喵呜却为好朋友打起抱不平来,她叉着腰竖着尾巴,气鼓鼓地说:“你别瞎说!小凡他会魔法的喵~上次他就造出冰箭的喵~”
“那是他瞎猫碰到死耗子,有本事你让他再试一次啊!”里克冲喵呜瞪眼。
喵呜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快想到了借口:“小凡最近身体不舒服,他状态不好,才没成功喵~”
“呃……算啦,”步凡忍不住开口,他安抚地拍了拍喵呜的头,小声劝说,“喵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其实里克说得有道理,我还没能掌握魔法,我上场的话,其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确是在拖大家后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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