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法师已经被我处罚,但是我最器重的学徒在战斗中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壁炉堡倒是有些药材,不知道能否挽救您的学徒?伤势是否急迫?需要即刻派人回去取材么?”
“谢谢,黑魔法造成的伤势,非一般药材能够治疗痊愈的,学徒虽已奄奄一息,但经我施法治疗,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是陷入了长久昏迷。您的药材恐怕作用不大……不过,您既然有意相助,我倒有个请求……”
“说吧,我能做到的,必尽全力。”盖根爵士很乐意提供帮助,他要竭力避免刺探之前在汇报中提及的“新治安官与年迈魔法师结怨”这件事。
齐格菲列特掏出军马背囊里的烈酒,啜了一口,说道:“咳,没想到在小小的冽冰镇上,竟有人长期藏匿学院叛法师,既然我最爱的学徒因此事负伤,就必须有人对此事负责。”
“藏匿叛法师的人是谁?”盖根爵士认为,只要是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是冽冰镇地下兄弟会的头领,听说……他还是冽冰镇新任治安官。”齐格菲列特爱子重伤,情绪极度恶劣,在酒精作用下说出的这句话,份量颇重,将话题的矛头直指盖根爵士——因为短手老大的任命书,正是盖根爵士本人所签署。
短手老大听到两人交谈内容,心中感到不妙。他吓得紧闭双眼,一双油腻的肥手不停地擦汗,这汗水不知是箭伤所致,还是惊吓所致。
盖根爵士极不希望得罪龙舌兰学院的任何一位长者,他说:“灰袍长者、我多年前并肩作战的老友、齐格菲列特老师,作为壁炉堡及冽冰镇的领主,我有权在自己的领地上行使公正裁决。”
“咳咳,当然是您说了算……但新任治安官就在此地,我想亲自动手化解恩怨。”齐格菲列特瞟了一眼短手老大。
盖根爵士劝道:“还是我来处理比较合适,另外,如此小事不值得您亲自动手,请您务必相信我的裁决。”不等齐格菲列特继续说,他就对身旁的传令官使了个眼色。
传令官大声命令道:“请冽冰镇代理治安官走上前!”
短手老大哪里还敢动弹。
传令官把命令又复述了一遍,语气更加严厉。
短手老大除了遵命,没有其他选择。他受箭伤的一条腿不能发力,仅靠另一条腿使劲,瘸跳着艰难地靠近,肥硕的身躯不慎一歪,倒在地上,又不便爬起,索性匍匐着身躯爬行。
倒地燃烧的雪松挡住了他的去路。
“爬过来!”传令官无情地命令。
“可……这……士兵们,扶我越过这燃烧的路障!”短手老大扭头指挥石堡的士兵们。
盖根爵士严肃地打断了短手老大的话:“一个人爬过来。”
短手老大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眼珠乱转,找了一处火势最小的缺口,猛地翻身打滚而起,将自己肥硕的身躯抛摔出去,滑稽地碾着树干翻过,踉踉跄跄地滚到盖根爵士马下,身上说不出的烫痛。
由于所有士兵都停止了武力,茨冈族长和众村民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他们警惕地靠近,观察局势变化。茨冈族长看到了人群当中的默诺,便激动地喊了出来:“默诺!”
默诺听到熟悉的呼唤声,看见老族长精神矍铄,身上并未受伤,隔空向他挥了挥手,开心地咧嘴笑了。
短手老大不等盖根爵士发话,就疯狂地爬到身边,捧起其跨在马肚上的脚尖亲吻。
“我命令你攻打冬雾山谷了么?”盖根爵士冷冷地问,他的语气分明在告诉短手老大,要怎么作答。
“没……绝没有!”短手老大立刻答道。
“你为何要与灰袍长者结怨?为何要藏匿龙舌兰学院的叛法师?”
“我……这……以前并不知道那叛法师与这位灰袍长者有纠葛……我只是见那人擅长施放一些让我抵御刀剑的魔法,又见那人实在孤苦可怜,才……才善意收留的!”
“哼,然后你就藏匿他、养活他,让他为你卖命,在你需要时施放防御魔法么?”
“是的是的!并没有其他目的!这都是误会!”
盖根爵士收起脚尖,面无表情地说:“滚过去,亲吻灰袍长者的脚尖,请求他的宽恕吧。”
短手老大心中咒骂盖根爵士、咒骂齐格菲列特、咒骂默诺,甚至咒骂上主艾尔芬。但他还是乖乖地爬过去亲吻了齐格菲列特的脚尖。
齐格菲列特没有理会他,又啜了一口烈酒。
短手老大满嘴泥土,茫然地抬头望着盖根爵士,然而盖根爵士一言不发。
短手老大又爬过去亲吻默诺的脚尖,为了讨好发怒的领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
默诺不等短手老大来吻脚,抬腿抵住他的脑袋,说道:“你的鲜血,就是我渴望的蜂浆。”
话音刚落,身边的白熊巨掌拍来,直接将短手老大拍死在地,他的身躯被那一掌拍得扭曲,鲜血流淌了一滩。白熊着鲜血,如同品尝着甜美的蜂浆。
“干得好!默诺!不愧是我们冬雾山谷的少年!”茨冈族长和村民们爆发出一阵喝彩。
这个举动却让盖根爵士感到不快,短手老大虽上任之初就犯下错误,但毕竟是自己的属下,其生死也只能由自己做出裁决,怎么也轮不到默诺这样的山谷猎人处置。
齐格菲列特和茨冈族长倒是解了心头恶气。特别是齐格菲列特,他刚才接受短手老大吻脚尖之时,完全是碍于盖根爵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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