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底哪里不寻常,甚至还笑着跟我唠嗑,“我妈昨晚回来还在念叨你,说看到你回国了,让你来我们家吃饭呢。”
我嘿嘿笑了笑,直接切入正题:“有空一定去,你呢?今天有空吗?学校没课吧,能帮我个忙吗?”
报出周律的病房号后,我松了一口气,收起电话朝着钟越的方向走。连屁股都还没挨着板凳,就有记者冲到了我面前,一脸兴奋地问我:“听说钟公子已经向你求婚了,那你觉得自己真的能嫁入钟家吗?”正在我纳闷他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又更加兴奋地问,“听说你母亲在夜总会上班,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们的婚事产生影响呢?”
我只感觉到脑袋里轰地一下,影响类似谁子弹着地,炸得整张脸都在发麻,脑子跟当机了一样,半天都缓不过来。还是钟越救急,拉住我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十指交握住,看着那个记者笑眯眯地说:“对于我未婚妻的事情,难道我不比你们知道得清楚?若是有影响,怎么存在求婚的事情?”
现场哗然,镁光灯亮了不知道多少次,我渐渐觉得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嘈杂的人声,最后这些声音都变成了一片嗡嗡声。
我并不介意别人知道我妈的身份,因为我从没把她这个人当过妈,所以她是不是卖的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是当这些都暴露在全世界人的眼前的时候,我并不为自己觉得可耻,而是不知道她会面对些什么,又能够承受什么。当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就如河水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钟家很快结束了这次记者会,钟越几乎是拖着我回到了房间。门“嘭”地一声被关上,我条件反射一样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瞪着他咬牙恨道:“是你对吧!你凭什么把我妈的事告知天下!你有什么资格!钟越你就是个人渣!”
我伸手抓到床边的台灯摔了过去,他一个跳脚,暗骂一声又重新走到我面前,不谁反笑:“林乐遥,你也忒小瞧了我,是我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你的世界谁天覆地。”
我几乎要把下嘴唇都咬烂了,想骂却不知道骂什么才可以泄恨,半晌,我抬起头扬唇笑了一下,望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何必?”
“不知道。”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概你不听话吧,乖乖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守灵。”
04
房间里很静,只有那座古老的座钟发出沉重且遥远的声音。为了防止记者偷拍,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光线几乎都被阻挡在外,只留下一片沉默的昏暗。在钟越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颓然地瘫软在床上,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像潮涌一样排山倒海地向我压来。而我,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做着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扭头看着地上散架的台灯,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像是一出闹剧,别人看着笑话,自己也跟着笑,笑完了却又觉得可悲。
下楼到大厅的时候,钟越正坐在沙发上和他姑姑说话。我也不再顾忌,直接走上前对他道:“我回家了,游戏到此为止吧。”
姑姑满脸疑问,正要问,钟越已经站了起来:“游戏什么时候结束,应该由我决定。”
“我是欠了你什么吗?”我仰面直直地望着他那双黑曜石般带着一股邪恶的眼睛,“我觉得耻辱,不是我可耻,是你可耻。”
说完我浑身轻松地转身要走,也不去理会他在我的身后会有怎样的表情。才走到大门口,便看到一个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地从前花园冲进来的女人,我不由感叹,那一双杏眼不仅仅能变成石榴,现在还变成了核桃。
我装作没有看到她,侧身要走,她却突然在我面前停住了,接着一把拽过我拖到了大厅,扯着我在灵位前跪了下去。我拼命地甩开她,揉着被她掐得生疼的手腕,扫了一眼这个疯子,觉得莫名其妙。
她却看着钟谁事的遗像哭哭啼啼道:“伯父,我是尤熙,我来看你了,你一定要一路走好啊。”
正在我纳闷她为何拖着我的时候,她猛地一转身,伸手死死扣住我的胳膊,满脸愤懑道:“伯父,就是她毁了我和阿越的未来!是她不要脸,才会让伯父您气急攻心所以病情恶化!伯父,如果你在天之灵,一定要让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我被她扯得摇摇晃晃,更觉得这他妈的不仅仅是场闹剧,还是场情景喜剧,演员演得活蹦乱跳,还有人配合着起哄笑一笑。我挣了几下没挣开,憋不住胸中一口闷气,张口就朝她骂了一句:“你脑子有病吧!”
话音刚落,纪尤熙便朝着我扑了过来,伸出做了美甲的手朝着我脸上抓。我闪躲不及,脸颊上便是一道火辣辣的疼。那些莫名其妙的耻辱终于爆发,我抹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起身揪住她的头发,扯得她不由嚎叫了一声。
我很久很久没有跟人打过架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打架是我四五岁的时候,有邻居的小孩笑我没爸没妈,我反驳说自己有妈妈,他们中有年龄稍大的便蹦跶着说,你那个妈妈也是跟别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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