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群蛇盘桓数十分钟才渐渐散去,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它们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响声后,蛇群如潮水般退去,不一会工夫,谷中再次空荡起来,就只剩下那条野蟒了。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野蟒似乎耗尽了所有精力,耷拉着的身体从坟堆上软软滑落下来,在地上慢慢游走着。
见它游走方向,竟是朝我所在坟茔过来,我急忙双手暗中使劲,两脚连蹬几下,尽量想往坟茔顶上挪动,不想坟茔泥土比较松垮,禁不住我双腿力道,大量腐泥一下从我身边垮塌下去,刚好落在野蟒前面,我的半截手臂也露了出来。
缓慢移动的野蟒被突然落下的泥块吓了一跳,猛的一下立起身来,我心下大惊,急忙闭上呼吸,不敢再动一下。
野蟒头颅左右摇晃了一会,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可能是太困乏了,十秒钟不到,野蟒将头伸入面前的泥土中。
我在上面清楚看到,野蟒一阵扭动后,整个身子钻了泥土之中,紧接着一条泥线一直延伸进坟茔之中,我立马感到身下泥土拱了几拱,几乎都能清楚感应到野蟒贴着我背部钻进泥底。
十分钟后,坟茔静了下来,整个山谷鸦雀无声,看来野蟒回洞休息了。
我强忍着又呆了十多分钟,确定再无异常,才慢慢爬出来,轻轻下到地面。原先干燥异常的地面变得湿答答,全是蛇群留下的涎液。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谷口,旁边一堆不起眼的土包忽然一下立了起来,诈尸了,惊的我急速跳到一边,差点没喊出来。
“杨米,是我。”满身泥土的人影喊了一句,原来花灵。
这小子够贼,找半天不知他在哪,原来也老早躲泥堆里去了,不过这一下吓的我够呛。
“走,快走。”我没工夫和他计较,两人一道烟溜出了山谷。
此时天已蒙蒙亮,帐篷依然在原地,不过撒在周围的雄黄粉早已被搅的一团糟。
我们小心察看后,确定附近再无其他蛇类,当即匆匆拆下帐篷,一直走到太阳东升才放慢脚步。
在一条溪涧边,我和花灵脱掉身上的脏衣服,躺在清凉的水里,一晚上精神紧张导致的乏累顿时一扫而空。
“你小子动作倒快,什么时候钻进坟堆的?”我仰望头顶绿意盎然的树叶,好奇的问花灵。
“说来惭愧,当时我都快跑出谷口了,巨蟒将你扫飞后,我就离它不远,情急之下,我赶紧蹲到一个较大坟堆后,哎,说来惭愧,遇到野蟒咱们方士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我钻坟墓的速度绝对是一流,抢在野蟒发现我之前躲了进去,那野蟒毕竟是不通人性,一下子找不到我的藏身之地,再看到你也缩进坟茔中,我才松了口气,后来你再次出来,我才起来和你汇合。”花灵讲起他当时的情形,我才知道原来他比我早一步躲坟堆里了,怪不得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
“那你也别在我身边突然起来,要知道我精神本来就紧张,还让你再吓一大跳,到现在才没缓过来。”我想起先前被吓的事,不由的埋怨道。
“你以为我想啊,当时那情形太诡异了,蛇群聚集时,我都能感觉到身上一片冰凉,我躲藏的坟堆上起码布满了数十条蛇,要不是有一层泥土隔着,我早跳出来了,我强忍着憋了那么久,直到见你出谷,我才爬出来。”花灵说的也是,当时情形实在恐怖,回想起那一层层的蛇群,我现在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仔细想想,这些蛇看起来极有规律组织,似乎有人暗中操控一般,也就其中一脉方士能做到。”花灵突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
“很明显,昨晚是野蟒控制着蛇群,难不成它是那脉方士的传人?”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对啊,那一脉的传人数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了,连师父都不太清楚他们现在的具体情况,难道他们隐居到此处了?”花灵眉头紧锁,似乎显在了自己的想法中。
“想不通回去再问师父,咱们在这里讨论一天也没有答案。”我决定尽快出发,当即擦干身子,从包里找了一套较厚的秋衣,幸好山中气温不高,穿上后并不觉得热。
上岸后,我们继续前进,吸取之前的教训,我和花灵一路上随身都带着雄黄,以防再遇到其他蛇类。
一路深入,外公留的记号越来越少,但痕迹却越来越新鲜,显示着我们离外公越来越近了,期间还遇到几次险情,比如黑瞎子等野兽,都因为发现及时,早早避开了。
四天后,周围的树木从稀疏到浓密,渐渐出现了树干四五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参天古树,我知道我们到了大兴安岭的最深处。
外公的鱼形印记在一处断崖后彻底消失了,我和花灵分别沿着断崖的两侧搜寻了十多里地也没发现任何线索,千辛万苦来到这里,难道就是这种结局吗,不,虽然外公的印记断了,但凭我的直觉他一定就在这大兴安岭里,而且离我并不远。
“杨米,你看,那里怎么有座房子。”花灵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般叫了起来。
断崖下不远的一片绿海中,露着一截白色尖顶,显然里面藏有一栋建筑,要不是花灵眼尖,我一时真没看出来。
大兴安岭深处居然有人住,而且还费尽心力的搭建了一座高楼?
我和花灵稍一商量,决定下去看看,走了一天,真有猎户之类居住在此,能借住一宿最好不过,即使没人,能找到一栋废弃空房,也比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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