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一个看不见的影子。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犹如死灰一般,形如苦槁。燕佩风微微皱眉,将手轻轻的放置在虞莺冰凉的指尖,低声道:“莺莺,若你同我出走,我对敏儿便是像对小云一般无二,可好?”
他温情款款,软语相劝。虞莺才缓缓转过脸来,唇边慢慢浮笑意,她开始迟疑,哑声道:“我真的能同你隐居吗?过上你所说的桃花源一般的生活?”她目光闪烁,仿佛那是个触不可及的梦。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臂膀好温暖,正如献公一般——
站在窗外的齐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握紧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到自己的母亲靠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言笑晏晏,低眉垂眼,究竟置自己与何地?难道连她唯一的母亲都要遗弃自己了吗?仇恨的种子,破土而出——
燕云逸并未察觉,齐敏情绪的波动,仍是把玩着匕首,自顾自的道:“价值连城?若他得不到发挥,只是一块破铜烂铁,恐怕连我手中的木剑也不如。”不由分说,将木剑塞到齐敏手中。“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这把匕首暂时保管在我这里,若你有朝一日能打败我,方还于你。”
齐敏皱眉,这人竟如此狂妄。“你可知我是王室子弟,要当我的教习师父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就凭你,也不过是年长我几岁,有什么能耐?”齐敏撅起嘴巴,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面前之人分明就只是年长自己几岁,还在这里说教自己,让人着实窝火。再加上其父燕佩风,觊觎自己的母亲,让他对此心怀芥蒂。
燕云逸敛眉,将酒壶挂在枝丫上,然后脱下长袍,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细碎银光的剑,月光照在他清秀的面庞,他眼神变得敏锐异常,黄叶瑟瑟,随风飘荡,一人一剑在月色下起舞,招数时而轻缓,时而凶狠,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自如。齐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露过燕云逸一招一式,原来剑技还可以这般好看。
不像是父王舞剑那股子震慑人心的气势,虽是柔弱无骨,但却蕴藏着极其大的爆发力,更甚那些蛮劲。
月色如勾,树影婆娑,燕云逸舞完剑,冲着齐敏轻盈一笑,擎起酒壶,洒脱离去——
齐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五味杂糅,不觉握紧了燕云逸赠与自己的那把木剑。
正文 r6逼人之势
甘棠宫雨夜
细雨如丝,飘入檐中,房中烛光莹然,透着百鸟朝凤图屏风,云霞堆满,芳草萋萋,隐约传来妇人的咳嗽声,丫鬟们围在她的旁边,为她抚顺后背。
“咳咳……一到这阴雨绵延的季节就时犯咳疾,倒是连累了你们还要陪我一起……咳——”长公主齐阳,素来心善,她虽自出身王室,却宅心仁后,时常关心身旁的人,若非咳疾迅猛,她亦不想惊醒宫中的人。
“公主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只是公主犯病,恐怕不是仅仅因为这天日益寒了,公主是心病,切莫要再伤心过度,奴婢看着实不忍。”在一旁为长公主抚背的掌事姑姑眼眶微微泛红,公主这些日子咳疾加重都是为了思念先王,王上是她的幼弟,突然暴毙,白发人送黑发人。
“姑姑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最近时常梦见献儿,好像他还在我身边,唤我姐姐!”说着齐阳鼻尖一酸,眼泪扑簌而下。
“都怪奴婢,又提这些做什么,惹得公主不开心。”掌事姑姑忙拿起帕子为齐阳拭泪。
宫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齐阳猛地一惊,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呢?上次这个点是宫中传来献儿的噩耗——
掌事姑姑望向一旁的侍人,侍人躬身退下,迈着碎步走向院子。
不多会,甘棠宫外通明一片,火焰在雨夜中跳动,只听到一阵兵器的琅琅声,大片兵士拥入甘棠宫。兵士的簇拥之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大门中央。内侍的搀扶下,走下一身着宫服的妇人,贵妇珠翠满头,凤眸斜飞。
侍人顿时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回到内室。
“公主……是宫里来了人……涌入大片兵士……”
齐阳脸色苍白,在掌管姑姑的搀扶下,刚刚到门前,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楚夫人气势汹汹冲入屋内。
“妹妹怎么深夜造访,莫也是知道我犯了咳疾,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咳……”齐阳看着楚夫人深夜造访,毕不坏好心,隐隐觉得不安,现如今楚氏一族当势,她怎么会想到身处燕阴偏远之地的自己,莫不是她察觉到——
“明人不说暗语,妹妹不知姐姐身子不适,深夜滋扰,情非得已,还望姐姐见谅。只是有些事情不查实,实在是寝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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