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冷啊。”她喃喃自语道,还是从盆中取出了一件褂子,放在石头上,拍打起来。
这个早春的河畔,只有彦儿一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认真的打理着衣物,身后响起伙伴春花的喊声“白彦,你知道吗?”看到白彦迷茫的眼神,春花笑的格外灿烂“你真的不知道啊,恭喜你了,陈家,就是士大夫的陈家,说是要纳你为妾。生的一张好看的脸真好,姐姐以后可算是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春花穿着一身碎花薄衣,她是真心为白彦高兴,向她们这般出生的人,但凡是能找到一个稍微有点家底的人都是幸运,更何况那可是这里有名的陈家,她兴奋的几乎是跳了起来。
只是白彦却乐不出声,她印象中有一个小男孩,可能只是一面之缘,也能是她的梦境,小男孩的清明澄澈的温柔双眼一直都在心中闪过,挥之不去。“是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白彦看着有几分的不高兴,春花皱着眉头不解的把脑袋支在她眼前“你为什么不开心啊,多好啊,陈家的嫡长子,长相不算难看,多少姑娘也喜欢他。”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以后的日子岂不就是将就吗。”白彦叹了口气,春花赶紧摆手“怎么能这么想啊,以后就会有感情了,女人总是要依靠男人活,不可能依靠什么感情。开心点。”春花两个手指放在她的嘴角,往上一提,勉强为白彦摆出来一个上扬嘴角的表情。
春花走了,白彦一个人盯着水面的波纹,心中有两股力量在较劲,她四岁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彦儿,那个男孩是否真的存在过,也不知晓。但她知道她是白家的女儿,有一个哥哥终日游手好闲,母亲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媒人来了几次,但是最后人家姑娘都跑了,没有一个愿意和哥哥白孙毅在一起。
她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弟弟生得虎头虎头,从小就受到全家人的喜欢,养成了娇惯的毛病,什么都不会做,身上带着白孙毅的影子。
这是她逃不出去的命运,一辈子都逃不出去,她抱起洗干净的衣服往家走,头埋得很低,一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白彦回来了”白彦扫到母亲身后的“雁”,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只要等到纳吉之后,这事基本就订了,只需等陈家请期。
白彦不知怎地,两行清泪就这样弹了下来,泪珠挂在唇上,为唇色添了几分亮丽,却也添了几分凄惨和无奈的情绪。
“哭什么啊!这可是好事,别哭了!不吉利。”母亲说着就赶紧用手背擦去白彦脸上的泪痕,生怕眼泪会坏了吉兆。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桃花瓣落到了白彦的头顶,配上她白皙的肌肤,微红的双眼,真的更是楚楚动人。她水灵的眼睛,渐渐黯淡了几分,母亲的声音冲不破思绪,只能在她耳边短暂的萦绕。
“这也是你的命啊,你的命还算不错,起码以后衣食无忧,为陈家诞下一个子孙,不错不错。”
不错,确实不错,何为不错,自己真的感觉错了。
一整个春季都在张罗婚事,盛夏不知觉中悄然而至。
那天所有的时间,没有兴师动众的仪式,但是花轿还是准时来到了家门口,全村的闲人都来围观。彦儿身着粉色的服饰,带着价格不算高昂的碧玉簪坐进了花轿之中,一路被抬着从侧门进去。
虽是纳妾,但是陈家倒是也不显得小气,没有过多的繁杂仪式,却是请来了亲朋好友喝了几杯,这一来二去,白彦从进家门开始就未曾见过自己那位中年的夫君。
她脸上涂抹着胭脂,身上的一个香包香气萦绕着她,她在静静地等待陈家大儿子的到来,素未幕面,更加的紧张,但是这就是命啊,谁能和命运抗争呢。
小臂微微发抖,细小的绒毛扫动着衣服的纤维,有几分的发痒,随着时辰已到半夜,她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吗?居然他都不愿意在这个新婚之夜前来看她一面。
月光不知道是来道喜,还是来哀叹了,划过膝间,不觉温热,也未曾有凉意。那熟悉的泪水再一次亲吻了面颊,白彦眼皮渐渐地发颤,她反复的告诉自己怎么可以在此刻睡着,岂不是真的乱了规矩了吗。
“噗通。”门前居然传来一声巨响,白彦已经困乏的神经好像受到了凉水的打击,隐隐约约中还听到不断有水声传来,她上身微微抖了一下,这房子前面,确实是有一口井,相隔也不算远,会不会是有人落水。
她膝盖撑着站起来了几寸,不知道出去是否合适,但恐慌感随着时间居然没有任何的消退,只是越来越快,终究耐不住了,自己掀去头上的盖头,快步朝着院落中移动。
距离不断的减少,但是呼救的声音却渐渐的弱了下去,终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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